玉苍澜手扶着垛口朝着东城外看了一眼,比女子还要艳丽的容颜之上顷刻间就浮起了一丝倾城绝世的美艳笑容。
“有这个猪一样的队友,护国公,但愿你能活的长久一些。”
“小羽儿,你都走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吧。”
玉苍澜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空:“魅,可以去曲姚了,找到她将这里的情形告诉她。”
他声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务必要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一个字都不许拉下。没道理叫我们在这里拼命,她却半点不知道。”
夜色如许,却是半丝没有变化。
玉苍澜终于皱了皱眉,桃花眼里顷刻间便带出了一丝冷意:“本世子的命令,你没有听到?”
空旷的城门楼上,骤然起了一丝风。下一刻,便看到一条黑色的身影跪在了玉苍澜的面前。
“魅是世子的影子,王爷吩咐了魅除非身死绝对不可以离开世子半步。”
淡淡的声音没有半丝起伏,所说的话语也淡的,几乎一出口就能叫风给吹的散了。当真不能给人留下丁点的印象。
“你若不去,本世子现在就可以死在你眼前。”
魅吃了一惊,立刻就抬起了眼。
月色下一张男子面孔刀削斧刻一般明晰,却也刀削斧刻一般的生硬,似乎连半点圆润的转角也无,只余下一片全无生气的冰冷,石像一般。
但那一双眼睛却夜色一般朦胧,如同蒙着浓浓的雾,叫人一眼看不到底。
“世子若是死了,魅也不能活。世子想救的人只怕也不能活。”
仍旧是出口就能叫风给吹散了的声音,玉苍澜却听得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你是父王亲手调教出来的,应该知道父王这么些年一直在找一个人。”
魅立刻就瞪大了眼,雾蒙蒙夜色一般深沉的眼眸当中翻滚出来毫不掩饰的惊涛骇浪。一瞬间叫他冷硬的面部线条生动了起来。
“世子的意思是,她便是……”
“没错。”玉苍澜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本世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冰魄又为什么肯听她的话?”
玉苍澜话音未落,眼前哪里还有魅半丝人影?
空旷的城门楼上只有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的灯笼投下的暗影。将他斜长的身影也拉的左右摇摆了起来。
玉苍澜便又叹了口气:“本世子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啊。”
说罢,艳紫色的身影腾空而起,一匹快马正等在城门楼下。
玉苍澜纵身跃上马背,一骑绝尘,飞速朝着西城门去了。
……
一切都不出文青羽所料,当伍景泰知道了南疆王身死的真相之后,果然立刻就改变了态度。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伍景泰主动上朝,直接将伍景龙弑父的真相公布于众。
接下来的南疆王庭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陈管家带着这么些年私下里招募的门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弹压了所有属于伍景龙派系的朝臣。
之后,被软禁在府里的伍景龙派系的朝臣一个个离奇的死亡,却没有任何一个郎中能够查得出那些人死亡的真正原因。
南疆军民的声音终于迅速的统一了起来。
在一个草长莺飞风和日丽的早上,百官请命,恳请伍景泰登基为王。
伍景泰演足了加以推辞的戏码之后,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民意。
登基大典很顺利,礼部极快的定好了年号,并昭告天下。
文青羽冷眼瞧着,并没有过多的活跃在南疆的政治舞台上。
陈管家和悦荷都是聪明人,她不过推波助澜稍稍点播了几下。他们立刻就帮着伍景泰扫除了一切的障碍,重新创造了一个南疆的新时代。
之后,伍景泰也很是尽忠职守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在他登基后的第二日,世子伍景龙弑父夺权的事情便昭告天下,接下来一纸诏书也随之传遍了整个南疆。
诏书有云:先王被伪世子伍景龙下毒挟持,在非自愿状态之下发兵蜀国,企图与蜀国为敌。
先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先王的真实意愿。
如今,新王与沉痛中继位,深感如今的南疆内忧外患,实在不宜再树立强敌。
于是上表锦荣,希望恢复两国的互邻友好关系。
南疆重新归属于蜀国,南疆王主动降封号为南疆郡王。并上表大周,对于前番的误会表示了真诚的歉意。
之后,便下了全国通缉令,全力追杀伍景龙。
文青羽看着秋露誊写下来的诏书微微笑了笑,不可否认,伍景泰还是非常上道的。瞧瞧这诏书写的,多有水平!
即缓和了与蜀国的关系,又没有得罪大周。
全部的过错都推给了伍景龙。他自降身份的做法,或许会有人骂他趋炎附势胆子小。
但是,他却先将南疆现在的困境给说了出来。
于是他便成了一个为了能够让南疆长治久安继续存活下去,而甘心背负骂名的贤名君王。
这下子,便越发显得伍景龙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
“公子,家主的传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