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大纨绔!
“对了,战报我已经整理好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看。”
济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来,站在门口说了一句便又扭头走了。
文青羽默了默,这人才几天不见,一个个就都学会了神出鬼没了么?
她一双清眸朝着桌案上瞟了一眼,渐渐就敛起眼中的笑意。
“不想看,我读给你听。”
玉苍澜起身,向着桌案走去。
却见一条银色的身躯飞快自屋外闪了进来,一把将桌案上的战报给抓了起来。
“还是奴婢来念给公子听吧。”房间里回荡着宁芷温柔清脆的声音:“这种粗活,就不劳烦玉世子了。”
文青羽嘴角些微的抽搐了一下,若非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宁芷,她几乎就要疑心来的是飞影。话说这两个人现在做的根本就是同一件事情吧。
这是在时时刻刻盯着她,不可以跟别的男人过多接触?
“有劳宁芷美人。”玉苍澜似乎半点不觉得尴尬,朝着宁芷抛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眼。
眼看着宁芷的呼吸似乎停了一瞬,面颊上迅速就红了一红,拿着战报飞快的低下了头。
“本次战斗,歼敌十三万五千,俘虏敌军两万。军械辎重和粮食在大火中损毁未有缴获。我方阵亡将领……”
宁芷声音顿了一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方才开口继续说道。
“阵亡将领三万两千三百余人,重伤五千一百余人。西昌城内兵器辎重尽毁,粮仓颗粒无存。”
文青羽呼吸渐渐变的沉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自古以来就是最不受人欢迎的事情,没有之一。
虽然宁北军和灵刃加起来的伤亡人数已经非常少,但是死亡怎么都不会叫人觉得欢喜。
何况如今的西昌城已经粒米无存,连兵器都给耗尽了。不难想象的出当初的的战争究竟到了怎样残酷的境地。
她不由扭头看了看玉苍澜,很难想象出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坚持了下来。
“你将所有的东西都给用完了,就没考虑过给自己留条退路?”
“没有必要。”玉苍澜摇了摇头:“七日,是西昌坚守的最大极限。每到这个季节,西昌经常都会刮西风。只有七日后那片刻的时间才会有东风出现。那便是灵刃唯一的机会。无论成败,七日后西昌都将不复存在。”
文青羽看了看他,并没有问他怎么会知道七日后西昌定然会刮东风,才能想到用火来给自己争取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苍穹山的世子,定然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
“若是那日没有东风,或是后来没有那一场雨。你可有想过如何收场?”
“没有。”玉苍澜摇了摇头:“我仍旧会选择火攻。要么烧死敌人,要么同归于尽。坚壁清野,终归是不会叫周军得到好处的。”
好吧,文青羽决定不再问这个问题了。
玉苍澜那一日将秦哲给引进了城,实际上便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无论后来风向会不会变,他最后都会去放那一把火。
坚壁清野与周军同归于尽,只要秦哲死了。即便剩下了三十万大军又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何况,与苍穹山扛上了的后果,未必就是连胤能够承受的起的。玉苍澜是用自己的命,给大周挖了个大坑。
“以后。”她的声音微微梗了一梗:“万不可再如此,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恩。”玉苍澜眸色一闪,唇畔便勾起了一丝笑。
“这话我记下了,若是早知道你这么舍不得我死,我才不去想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法子。一早就先溜了。”
这话一说完,立刻就引来了宁芷的侧目。
“秦哲呢?”
“应该还在地牢里。”玉苍澜摇着扇子缓缓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文青羽叹了口气:“真想杀了,可惜不能。”
就是秦哲害的西昌三千灵刃近乎尽数折损,这笔账她怎么都不可能忘。但秦哲活着却比死了更加有用。
“宁芷,去击鼓升帐。”
宁芷立刻就走了出去,功夫不大便听到府衙外的鸣冤鼓轰隆隆响了起来。
此刻的西昌并没有一个百姓,只有剩余的灵刃和济长安领着的宁北军驻扎在这里。自然没有人会将鸣冤鼓的声音当做是有百姓告状。
出身行伍的兵卒,对于鼓声最敏感。几乎就在鼓响的一瞬间,校尉以上军衔的军官们就一个个迅速出现在府衙。
文青羽干脆直接将府衙的大堂给当做的中军帐,鼓声响了之后,她便正襟危坐在了大堂之上。
玉苍澜则一声不响的坐在她的下首,桃花眼不过朝着她扫了一眼,便满意的别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