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查看。
“陈校尉,你输了。”
清冷如雪山泉水般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陈集心中大惊,骤然扭头看去。
眼前俏生生立着的那个月白身影,不是文青羽是谁?
他立刻又回过了头,这才看到被他长枪扎进去的分明是一颗树。
树和人的质感半点不同,本来他绝对能够感觉的出来。却因为太过兴奋,而没有察觉出来。
以至于小半截的枪尖都没入到了树干中,如今他想要抽出枪跟文青羽再打都没有可能。
“陈校尉还想打么?”文青羽语调轻缓,神态安详。眼中的笑容温润而美好。
陈集眼眸闪了一闪:“自然是要打的。”
“陈集,退下。”还没等到文青羽说话,济长安便已经开口说到。
“少帅,我……”
“你已经输了,宁北军顶天立地,输也要输得有气节。”
陈集眸色微闪,显然并不能赞同济长安的说法。
济长安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背上的枪袋。”
陈集心中一颤,骤然低下了头朝着肩头看去。肩头上原先一直绑着的枪袋已经不见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方才在他发动回马枪之前,肩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当时他只觉得生死攸关之间,并没有注意去看。
如今叫济长安这么一说,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黑色的脸庞上,一片醒目的红。
“我输了。”他咬了咬牙:“随你怎么处置吧。”他比谁都清楚,文青羽方才已经留了情。若不然,刚才掉了的就是他的脑袋而不是枪袋。
“输了?”文青羽清眸含笑:“你可服了?”
陈集语声顿了一顿:“服了。武功一道我不如你。”
一招,对面那不起眼的男子只用了一招,便削掉了他的枪袋。连他赖以保命的绝招都没来得及施展。
这种武功修为容不得他不服。
“仅仅是武功上面服了?”文青羽立刻就抓住了陈集话语当中隐藏的意思。
陈集眸色闪了闪:“武功我的确不如你,但行军打仗从来就不是靠一个人的武功能够取胜的。”
文青羽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呢?”
“你敢跟我们比赛打仗么?”陈集扬起了头:“若想要我真正的服了你,除非你真的懂怎么打仗。”
“有何不可。”文青羽唇角勾了一勾:“不知济少帅可是同意?”
济长安一双眸子比谁都亮,显然最兴奋的那个就是他:“当然可以,快开始吧。人手够不?不够我派给你们。”
文青羽脑后极快的划过一捧黑线,这货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方才陈集嚷嚷着要比武,他不反对。如今要比行军打仗,他越发的支持。甚至连派兵的话都能给说了出来。
他到底是有多怕这院子里的人打不起来?
“行军打仗不但需要人马更需要足够的场地。”玉苍澜轻缓的说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现伤亡。无论是宁北军还是灵刃终归都是自己人,伤着了谁都不好看。”
他话音一落,眼看着宁北军的众位军官都从鼻子里冷冷哼了出来。一双双眼睛里面分明就盛满了不屑。
“玉世子这是在推脱么?”说话的是宁北军中一个正五品是上骑都尉叫做杨钊,这人是读书人出身,以兵法谋略见长。如今刚及弱冠便做到了正五品都尉,为人难免自负了一些。
“本世子可没有推脱。”玉苍澜摇着扇子说道:“比试是一定要比的,但可以改武斗为文斗。即能看出真本事,又能分出个胜负,何乐而不为?”
杨钊眸色一闪:“怎么个文斗法?”
“西昌最近的山脉是芒砀山,你们两方人马就以芒砀山为场地。一方守山,一方攻击。看谁最后能够获胜,但不是真的攻击,而是以沙盘来模拟演练如何?”
济长安立刻点了点头:“这主意好,大战在即,也免得伤了和气。”
文青羽微微一笑:“我怎么都行,就是不知道宁北军的各位小将们可是愿意?”
杨钊抿了抿唇,目光便扭向了济长安。显然这法子他是没有意见的。
这一次随着济长安出兵的都是宁北军新晋提拔起来的小将,平均年龄也就是二十五岁,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八岁,最小的才十来岁。
这些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刺激。
于是,一双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便都看向了济长安。
“看我做什么?”济长安说道:“我方才就说了,这法子是极好的。你们愿意比只管比去。”
“不过既然是个比试,总得有个彩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