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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夜痕,如今在宣明殿做什么?”
萧若离抿了抿唇,拿一双暖阳般温润的眸子将她紧紧锁住。眼神当中的复杂和忧伤几乎叫人不忍直视。
“即便我不告诉你,依你的聪慧和敏感定然也是会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够如一贯的你一般。”
“我所认识的你,从来就不是能够被任何事情打垮的。”
“宣明殿里今日正在举行的是,贵妃册封大典。”
“轰隆。”文青羽只觉得一个雷当头劈了下来,然后脑子便空白了一般,似乎一瞬间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她明明就很是清醒,并没有昏倒。可是,脑子里却半分意识也无。
“羽儿。”萧若离眸色一紧:“你说句话,你的脸色太吓人了。”
“我没事。”文青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清眸中分明漾出了一丝微笑。
可是,那笑容却分明未达眼底。
“你以为我会如寻常女人一般寻死觅活么?”文青羽缓缓扫过萧若离:“你太小看我了。”
“小羽儿。”玉苍澜沉声说道:“若是你现在想离开蜀国王宫,我立刻就带你走。相信如今的天下没几个人能够拦得住我。”
“我不走。”文青羽勾唇一笑:“封妃大典么?应该是极热闹的,我怎么能走?”
萧若离和玉苍澜极快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隐忧。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文青羽知道真相后的样子,最有可能出现的便是玉石俱焚。
所以,他们今日才一直守在她的宫殿外面不肯走。
怎么都没有想到,如今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两个字——平静。
那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
但如今这状态怎么都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文青羽突然将被子掀了起来,眼看着便要下地。
萧若离皱了皱眉,玉苍澜则直接上前挡在了她身前。
“你要干什么?”
“我是洛夜痕的原配嫡妻,他如今迎妾侍进门,我不在怎么能够作数?”
两个男人都噎了一噎,哪里想到如今从她口中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小羽儿。”玉苍澜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不是准备去宰了洛夜痕,然后跟着自杀吧。”
这话他憋在心里半晌了,如今怎么都忍不住了。
“杀他?我又不是疯了。”
文青羽淡淡扫了他一眼:“他是蜀国的君王,这里是蜀国的王宫,是他的地盘。我杀了他我能活?”
“不用想太多。”文青羽穿上鞋子,抬腿走过两个石化中的男人:“我不过是去瞧瞧热闹。”
她走向了铜镜,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病的久了,脸色真是不好看。”
“雨荞,进来给我梳妆。”
守在宫门口的雨荞完全已经被眼前的情景给惊着了,呆呆立在宫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玉苍澜朝着她点了点头,雨荞这才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几乎将秋露和宁芷宁寒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三个不仗义的,自己溜得那么快也不知道带上她。如今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么恐怖的状况。
文青羽却已经安安静静坐在了椅子上:“你要快一点,莫要误了吉时。”
雨荞扯了扯嘴角,声音破有些干涩:“小姐,想要怎么梳妆?”
“不用太麻烦,随便挽个发髻就好。”她淡淡说道:“就穿我平日里穿的那件月白的袍子吧。”
雨荞顿了顿,小姐这是要梳男妆么?
话说,去教训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不是该打扮的越美丽越高贵才好么?怎么要穿男妆?
这么想着她便直接问了出来。
“不如奴婢帮着小姐梳个凌云髻,一定能够艳冠群芳,也好叫蜀国那些没见识的好好瞧瞧,到底什么才是母仪天下的风采。”
“不必。”文青羽淡淡笑道:“我如今大病初愈,并不大适合凌云髻那样奢华的妆容。清水出芙蓉的道理你是不是忘记了?”
雨荞一拍手说道:“小姐说的有道理,男人都是些贱皮子。放着好端端的美人不去爱,却偏偏被那些西子捧心眼看着便要死了一样的女人迷的半死。”
“啊,我说的不是小姐。”雨荞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捂紧了嘴巴。
“小姐无论怎么样都永远都是最美的。如今这样素淡的打扮,一定能把浓妆艳抹的那个女人给比下去。”
文青羽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入流的言语?快点动手吧。”
“是。”雨荞立刻手脚麻利的给文青羽梳妆。
谁都没有留意到身后两个绝世的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尴尬,男人都是贱皮子么?
话说,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就毫不顾忌的说出这种话来。真的没有问题么?
他们到底是要因为人家没有将他们当做外人而刚到高兴,还是为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当做男人而刚到悲哀?
“小姐要带什么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