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抬手捏了捏怀中人的鼻子,而后将面前食盒打开,取出里面……满满两大瓷碗红豆圆子。
见状,两人的嘴角同时一抽。
这烈阳当真会办事,这一大碗两人估计都吃不下,更何况是两大碗。
玉倾城本来晚上有些嘴馋,看到这么多也突然没了食欲了。
她轻咳一声,“你吃吧,不是说积食吗,红豆圆子对身体好。”
说完,便准备站起身。
容九歌伸手扣住她的纤腰,咬牙道,“为夫不在,晚膳你定然是没有吃饱,否则也不会让烈阳出宫给你买这个,所以,咱们一起。”
这就样,你一勺我一勺,两人勉勉强强的吃了小半碗。
苏德胜站守在寝殿门口,看着不远处端着一个大碗正大眼瞪小眼的烈阳,连连咂舌。
他不禁感叹,“啧啧,这孩子到底还是不会做事啊,竟然敢耍娘娘,自讨苦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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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刑部死牢。
左林和左梓倾穿着脏乱的囚服各自坐在牢房的一角,两人头一直低着。
一直被云层遮掩的月亮渐渐现身,月光透过窄小的天窗洒了进来。
这时,被脑袋上凌乱的发髻上落下的发丝掩住了双眼的左林慢慢抬起了头,眸中的精光飞闪而逝。
他撑着一旁的墙站了起来,因为许久不曾说话,嗓子早已经沙哑不堪了,“来人,来人啊。”
因为死牢内还剩下他们二人,所以这里很是安静。
正在打瞌睡的狱卒听到声音,吓了一跳,险些从座椅上摔了下去。
他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转着酸痛的脖子朝着左林他们所在的牢房走去,“吵嚷什么吵嚷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左林双手扶着铁门,见到来人,舔着笑脸道,“这位小哥,老夫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狱卒打了哈欠,没好气的摆摆手,“不知道,这里是死牢又看不到外面天色,左右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到午时,你睡一会儿,等要去刑场前我会叫你的。”
他还是对眼前的人有些惧怕的,毕竟也曾经是权倾朝野一品太师,所以并不会像对待从前这边的死囚一般打打骂骂的。
左林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沉默了半晌后,他老泪纵横的开口道,“老夫想知道自己还剩多长的时间可以活,麻烦你告诉我可以吗,这……也算是老夫的遗愿吧。”
狱卒见他眼泪鼻涕糊一脸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抬手指了指天窗,“你自己看看外面的天色算算吧。”
“这……老夫不懂怎么看。”
“啊?”狱卒懵了,合着一个博学多才的太师竟然连时辰都不会看,简直令人笑掉大牙了。
他见眼前的脏臭不堪的老头,也不像在说谎,只好撇撇嘴道,“你让开些,我替你看看。”
左林连忙破涕为笑的让道了。
狱卒也就往前走了两步,头稍微低了些,贴在铁门上往天窗方向看。
他刚准备抬头回话,突然,脑袋被两只大掌扣住,‘咔嚓’一声,脖颈一下子被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