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当年养父收藏的画,那时候我大概八岁,可以天天看到他对着这幅画发呆,然后发狂,每天每天都是这样。”
牧之逸开口了,他那浅淡的眸子平静的看着手中的画,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幅画究竟是谁的。
慕晴听到那个变态男人以后下意识的感觉头发发麻,这是小时候留下的后遗症,毕竟被那男人抓起来囚禁虐待了那么久,如今恢复记忆,自然什么都恢复了。
“每次,他发呆之后,发狂就会摔家里的东西,然后,打我,一次一次的憎恨的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你的母亲牧舒雅。”
牧之逸平静的回忆着以前那段不堪又悲伤的过去,仿佛,那个被虐待到遍体鳞伤的人,并不是他。
真的很难想象,小小年纪的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样才一声不吭的扛下来的。
慕晴心脏揪疼,她和阿狱,都是有着相同过去的人,好在,她还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可是,阿狱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抛弃,再落入那个变态男人的手里,当时他才那么小啊。
慕晴上前握住牧之逸的手,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牧之逸眸光微动,然后低头看着慕晴握着他的手,唇角扬了扬,眼角的泪痣也仿佛随着主人愉快的心情而更加的明亮了几分。
在阳光的照射下,美的叫人以为是梦境。
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指也似乎渐渐回暖了,他低着头,看着慕晴的手指,然后把玩着慕晴细嫩的手指,却始终和她的手指缠在一起。
“直到后来,你被他抓来,那个时候,我就大概明白了,能被那男人憎恨成那样的,导致他发狂的,只有你的父亲,可惜,你那个时候已经不认识我了,其实,小晴你的出现,真的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
“我无数次已经升起了要杀掉那男人的念头,却一直没有能力没有胆量去做,可是,他那么对你,我便再也没办法忍耐下去,当天晚上,带着你离开的时候,我拿了这幅画,你应该忘记了,毕竟这是和你有关的东西。”
牧之逸至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对于那段过去也仿佛经历的并不是他的人生一般,完全不当一回事,可是,那个时候只有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创伤?
慕晴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的是,她隐约记得他当时时时刻刻都背着一个包裹都不离身,原来,就是这幅画,已经被他留了将近二十年。
“这幅画的秘密,也是我不久前才注意到的,这幅画里隐藏着的这个男孩。”
牧之逸目光落在悬挂在窗户边的画上,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要不是艾斯贪玩儿,给弄坏了一些,直接将一些咖啡洒在画上,他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紧急之下便想到在太阳下晒一晒,结果,就发现了这个画面。
一切,都是安排的。
所不经意发生的事情,因果循环,到最后都会有一些答案的。
慕晴挺惊奇的,毕竟,艾斯弄坏牧之逸画的事情她也是听说了的,没想到,却让他们发现这么一些秘密,被父亲隐藏在画里面。
“当时,那个男人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也派人在找什么人,应该就是这个男孩。”
如今想一想,所有事情都可以联系到一起了,相信谜团,也很快就会解开。
“那这个人……”
慕晴的声音有些停顿,内心里隐约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没办法很快接受。
牧之逸揉了揉慕晴的头,当然知道她的内心。
“所以,如果猜的不错,这个男孩,应该是你的亲哥哥。”
牧之逸说出亲哥哥三个字,慕晴心脏就猛的咯噔了一下,百味杂陈,她……难道还真的有亲人么?
为什么,母亲也从未和她说过?临终之前都不曾开口过,直到现在,二十年,才让她知道她或许还有一个亲哥哥的。
这未免有些太过的玄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却又是这样一个情况。
“可是,这一幅画也不能说明什么的,任何信息任何可以追寻的踪迹都没有。”
慕晴觉得内心有些乱,但是不可否认,她刚刚是惊喜的,毕竟,想到自己在世还有亲人,而且还是哥哥,她怎么能不高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应该也和当年的事情脱离不了关系,为了他们兄妹俩的安全,分开抚养。
牧之逸眸光似乎深了一些,他抬头看向窗外,那漂亮的瞳孔反射出极致美丽的光。
“所以,重点就在厉禹风手上的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