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出任小家院时,一眼便看见昔日的智宸哥哥站在她家门口,似在等她,让她毫无准备的一头扎进他的深邃的目光里,四目相对。
她看了一眼,清澈的眸子里没有惊讶,她淡淡地瞥开,扭过头,看着自家冷清的斑驳院落。
院墙由于长时间的风吹雨上已布满了各种痕迹,不再整洁如新。她当年亲手种植的几棵蔓滕已盘根错节,开枝散叶,爬满整个棚架,形成一个天然的遮阳伞。
她走过去,站在当初徐杰帮她拔草的地方,发现院子虽旧,但却被人悉心打理,寸草不生。
几棵红色的曼珠沙华整齐的长在廊檐下,绽放的花姿像一群妖美女子在风中起舞。
她站在那里,无视小院外守着的江智宸,她看他的目光很淡,她舍不得自小生长的地方,却舍得这个昔日的智宸哥哥,把他视为路人。
江智宸站在门口,忽然想起徐杰为她拔草的那个夜晚,他好像给她拿床被过来,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来她家。当年,他从未主动过,对她,除了避而远之外,还是避而远之。
想到此处,他收回注视她的目光,止住这倏然而出的思绪,一双幽眸深邃而暗沉,终是转身坐回车里。
任语萱站在小院里,看着江智宸的车离去,透着柔和光泽的粉色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她回到房间,抱起被徐杰放在摇篮里的择暄,轻声道:“妈妈曾经以为没有爸爸就活不下去,无法把择暄养大,可是有他在身边与没他在身边,有什么区别呢?妈妈十月怀胎时他不在身边,择暄出生时他也不在身边,那我们还留下做什么,妈妈不要他翻案,当年那些陈年旧事过去就过去吧,我们要的不是怜悯,要的只是真正的关心和爱”
她的话徐杰全听到了,他站在另一个房间门口,望着她们母子的背影,心顿痛着。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起。
任语萱放下小择暄,拿起电话。
“语萱啊,今天是择暄的100,我和你江伯父在凤熙酒楼为你和宝宝订了餐,咱们在一起吃顿饭,庆祝宝宝出生100。宝宝满月酒的时候咱们没赶上,100时,我们想为他好好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