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当年魏忠贤想在国学馆西侧建造生祠,执掌国学馆者拟调他专司其事。黄锦呵呵大笑,说道:“彼阉竖也,吾史官也,吾安能以好官预阉事而贻万世笑端乎!”坚决拒绝,并以神圣的儒林之地从此将被沾污,是知识分子的奇耻大辱,要求调离翰林院。
要知道那时候魏忠贤可是一手遮天,连袁崇焕那么任性的人,都在辽东给魏忠贤建生祠。可见当年魏忠贤的威势已经到了什么地步。那几年敢得罪魏忠贤的可都是不怕死的狠人。
不一会儿,范文程和刘捍东三人走进了大明使团的营地。吴承严顿时泪流满面,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大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这要是远东特使一怒之下把他们晾在这,他们就真的苦逼了。吴承严非常热情的走上去。笑着道:“先生可是远东的特使?”
范文程微笑着拱手道:“学生范文程,远东宣教部特使,让几位大人久候了。”
吴承严和两位特使一听,都愣住了。范文程可是皇太极身边最倚重的汉臣,怎么又成了远东的人了。但他们并不在意,爱谁来谁来。只要来人就行。
吴承严热情的和范文程寒暄着。
“哼……尔等身为藩属,觐见大明天使为何不跪,成何体统!”黄锦满脸愤怒的说道。
吴承严三人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心说坏了。这家伙今天还没完没了了。
刘捍东那脾气,当场就要破口大骂,范文程一看不好,赶紧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远东可不能随意跪拜。我们一跪皇天后土,二跪父母先祖,三跪溘然长逝之人。”
范文程的话,把对面的黄锦气得脸都白了,他张了几次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刘捍东也差点没乐出来,这个大汉奸也太特玛损了。
吴承严连忙上来打圆场道:“远东虽是我华夏一脉,但多年流落海外。风土人情与大明多有不同,黄大人就不要计较了。”
范文程微笑着没有说话。他已经明白了其中因由,所以对这次首长们交代的任务,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这可是首长交给他的第一次任务,说什么都要完成。他可没什么节操,如果他自己来,为了完成任务。他可能真就跪了。
“尔等海外流民,受我大明天使封国辽东,竟然让天朝使团久候。而你身为特使,只身前来,连个仪仗都没有。眼中还有没有天朝上国。”
范文程听了黄锦的话,顿时满脸悲壮的道:“我远东乃宋氏崖山后裔,谨遵先祖遗训,不远万里飘洋回到天朝故土,闻之辽东被后金蛮夷肆意蹂躏,百万辽民蹇罹丧乱,荼苦已极,黔首无依。远东虽人孤势单,为解救鞑虏铁蹄之下的数十万骨肉同胞,却毅然与鞑虏血战数月,将士死伤遍野。
如今战事还未平息,远东将士仍在四处清缴鞑虏余孽,靠血肉之躯抵挡鞑子铁蹄践踏。既然这位大人想要仪仗,那我速速回去为大人准备。远东虽属海外贱民,可还是能倾尽全力为诸位大人凑出一副像样的仪仗来。”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吴承严连忙一把抓住了范文程,你今天来了可就别想再走了,谁知道你这一走还能不能回来啊。他转过身冲着黄锦呵斥道:“黄大人,你如此强人所难,到底是何居心?哼……”
刘捍东看着满脸通红的黄锦,心里这个乐啊,这个傻逼今天接连吃了两次哑巴亏,愣是被大汉奸挤兑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君子要是能斗得过不要脸的小人,那真是没天理了。
这边吴承严和两位副使一个劲儿的在劝慰范文程。可这货还没完了,眼含热泪,满脸悲愤的道:“文程受圣人教诲多年,身为汉家儿郎,也有着一身铮铮铁骨。为驱除鞑虏,收复故土,甘愿身陷腥膻之地,数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我远东挥兵辽东的这一天吗。”
旁边的刘捍东听了范文程的话,眼前一黑,好悬喷出一口鲜血。尼玛……范文程,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借着我们远东来帮你洗地,你……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接下来一切顺利,范文程和吴承严就册封之事达成了共识,远东还在与鞑子苦战,册封之事一切从简。可就在这时,黄锦又跳了出来,说什么也要过河去沈阳册封,说这样不和礼法。仪仗可以不要,但是远东诸将必须接受大明使团的亲自册封。
范文程一再解释,辽东各处鞑虏遍地,如果大明使团过河赶往沈阳,怕鞑子余孽冲撞了天使,可黄锦却死不撒口,就说这不和礼法。
弄得连吴承严和两位副使也不敢坚持了,如果黄锦回去四处嚷嚷,那一帮闲的蛋疼的言官非把他们三人弄得身败名裂不可。
事情就僵在了这儿,范文程也被气的七窍生烟,本来可以轻易完成的一件任务,却被这个家伙弄黄了,他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得留在大明使团的军营里,让刘捍东回去向远东汇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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