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进了大学,司怡的母亲还是希望她能以学业为重,生活费给的很足,嘱咐她千万不要去打工,好好学习就成,可有句话怎么说来,山高皇帝远,司怡之所以选择北方这所大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脱离家庭的束缚,尤其是母亲的紧箍咒,凭借地理优势,司怡一天一天野了起来。
可是她们找工作的过程并不顺利,新生两枚,刚成年不久,没有社会经验,没有专业知识,能做的无非是服务生,宣传员一类的工作,工资少的可怜,更不用说还要处处看人家的脸色,梓青是先天的反骨,对一切规则内的东西不以为然,性子火爆,一点就着,这段时间,非但没有被驯服,反而越发尖锐,几乎每天都在换工作,还拿不到一分钱。
两个星期前,她们的小窝就已经收拾妥当,两人欢欢喜喜搬了进去,正经万分地过起了小日子。
这一天下午,司怡坐在床边玩电脑,客厅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开门声,她看看时间,还不到2点钟,这个时候,这种情景,除了小偷就只有本该在快餐店上班的程梓青同学了。
果然,没过多久,墙边一个圆圆的脑袋轻轻一探,正对上司怡托腮含笑的眼睛,梓青脸上的惊讶只有一瞬,反应极快,大大方方走了进来,揉着脑袋装傻,“你在啊!”
司怡不用问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今天又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在她频繁辞职的日子里,为了缓和司怡严肃的目光,每次回家梓青都会带些司怡爱吃的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
梓青跑回客厅,把洗好的鸭梨端上桌,摆出一副乖乖小媳妇的模样,捡了一颗大的递给司怡,笑容甜的仿佛掺了蜜,乖巧的模样人见人爱,任谁看了也会不由得心软,但坐在对面的不是别人,是她的枕边人,她这副模样去骗骗其他小姑娘也就罢了,司怡可是深谙她的霸道和嚣张,经历的多了,早就产生了抗体。
“为什么辞职?”
梓青见躲不过,索性全招了,颓然坐倒,垂头丧气拿起一颗鸭梨狠狠咬了一口,“其实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打算瞒你,说了就怕你不信,哎呀,我跟你说啊,那店长是个恋童癖,一直缠着我不放,说什么觉得我特可爱特萝莉,非要我……你说我哪能干这种事……”梓青一脸悲愤地看向司怡,义愤填膺道,“绝对不能!”
司怡细细啃着手里的水果,大眼睛微微含笑望她,“接着编……”
“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司怡专心吃东西,不接话,沉默半晌,梓青低低叹了口气,一脸地无精打采,“好吧,我承认,是我主动辞职……”
司怡见她垂头丧气,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她毕竟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自力更生这么沉重复杂的任务,何况,她们还不到二十岁,本该是无忧无虑谈情说爱的年龄,即使要自强,也应该给她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不过那店长真是太讨厌了,一直安排我进厨房,油烟味那么大,到处是鸡翅膀,又脏又臭,我是设计师哎,怎么能做得来这些,怡怡,我跟你讲啊,我#@¥%&*……”
“……”
司怡原本还打算安慰她,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
“晚上想吃什么?”
“冰糖雪梨!”
因为偶然目睹了班上一位女生为男朋友亲自煲的甜汤,梓青就记在心里了,变着法地撺掇司怡,前几天就嚷嚷着要吃,司怡为此连原材料都准备好了,但她今天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似乎太顺着她了。
考虑到梓青前段时间吃的苦,司怡近期对她百依百顺,不知不觉中助长了她的气焰,原本是要改造这位大小姐,结果事与愿违。
想到这里,司怡佯怒,“那怎么能当饭吃?”
“那吃了晚饭再吃……”
“……”
司怡吞吞吐吐,想了又想,掰着手指胡诌,“最近钱都快被你花光了,根本没有买冰糖的预算,你想啊,你的学费,生活费,房租,水电,物业都要从这里面扣,哪还有多余的钱买冰糖?”
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今晚吃不到了。
梓青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是信以为真,啃了一口梨,目光安静地垂下,很快就把这事给忘了。
司怡撒了这么个没原则没逻辑的谎,若是换了旁人,一眼就能戳穿,但梓青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油盐酱醋茶离她太远,她对金钱的概念,长久以来都维系在银丨行丨卡上一个模糊的数字。司怡的这番阐述,很大程度上误导了梓青对消费市场的估计,导致她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以为冰糖是跟人参灵芝一样昂贵稀有的东西。
相比梓青的跳脱,司怡一直安分守已,利用周末的时间去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话务员,工作很轻松,因为是兼职,工资一般,却是家里最大的进项。在司怡的铁拳掌控下,梓青花钱的速度收敛了不少,但月末一加减,还是出多进少,梓青的自力更生计划夭折了半个月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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