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花了半天时间,把舱底所有东西都搬到了甲板和沙滩上摊晒,潘教授则是和成天乐、何军在拿着罗盘计算,等我们弄好之后他们也完成了,找我的时候看样子还挺高兴:“叶同学,这次我们运气还真是不错,不但把大鱼杀了,位置也差不了多少。”
说着话,那成天乐就把张航海图在我面前摊开了,上面用铅笔标注了几个地方,他指着其中距离杭州稍近的地方,说那就是上次潘教授遇见大鱼的地方,但是当时船仍然在朝东而来,具体的地方还没有确定。
第二处就是这里,这小岛在海图上标注的只是一片珊瑚礁,看起来像是许多珊瑚形成的个小型岛屿群,位置比上次那里靠东约一百海里左右,‘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开始寻找沉船’,潘教授这样告诉我。
这时候我又累又饿,根本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因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远处的林晨曦身上。她现在正在指手画脚的招呼大家,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安排,不过看上去对象没有选好,铁勇卓越这俩孙子根本不尿她,打着哈欠,抱着一包吊床朝椰子林钻,那架势是准备把吊床绑这里开始睡觉了。
别的人估摸也累了,随口敷衍两句准备回去睡觉。
我和潘教授应了一声,拔腿就跑,到林晨曦跟前的时候看她还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们怎么就不听呢?我说,这水坝是必须要垒个的,不然晚上不安全…”
铁勇懒洋洋的回答:“这才什么时候?中午都不到,你闲的操心那晚上的事儿?”他转过头去朝船上喊:“哎,何军,你小子问问,到底午饭做好没有,这都要饿死了!”
林晨曦满脸霜色,愤怒的扭过头,一眼就落在了我身上,脸上顿时一红,“你看看,你们几个朋友死活不愿意搭手垒个水坝出来,这也不管管?”
我立刻附和起来:“铁勇这个人,基本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同志,他的缺点就是不太爱接受大家的意见,我曾苦口婆心的劝过他,铁勇啊,你可千万不能放松政治学习啊,资产阶级思想是无孔不入的,你一不留神就要出来作怪,长此以往,你就要犯错误啊…”
林晨曦对于这套语录显然是没体验过,看着我目瞪口呆,连忙劝我:“也没那么过吧,不过就是没帮忙…要不你说说他们,叫他们把这事儿办了?”
要说垒坝这事儿,我心里还真的觉得没那必要,因为从浪字口诀里我知道,这海上的很多东西,其实都和皓月盈亏有关,就算真的黄泉海在这海面上有条通道,那也不是每天都有的,昨天是十五月圆之夜,你说它出来了,不能说今儿这十六还出来吧?
要真是这样,我们可没活路了。
不过既然她开口了,我心里一下子就冒出个念头来:就算我们这不是为了垒坝防那黄泉海的曼珠沙华,那当做捕鱼的总不会有错吧?等那潮水把鱼带进坝里,然后退潮的时候不就有鱼吃了?
我顺着沙滩走了一段,在个小水湾里面看见了几只章鱼,每只都有盘子那么大,于是我急忙叫了一声,喊铁勇卓越给我拿个篮子过来。这俩孙子虽然已经躺在了吊床上,可是一听有乐子可寻,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拿着篮子就把章鱼给弄了进去。
“下午我们就抓鱼了。”铁勇大声给我宣布:“好不容易来次海上,趁着有时间总得弄点海鲜尝尝吧?”卓越立刻讥讽道:“哟,来劲了?你丫不是刚才还说点气力没有,睡到晚上才起来吗?”
铁勇玩世不恭的笑:“不用你丫操心!革命者是吓不倒的,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我们又继续前进了。”
俩货在这水湾里抓章鱼,但嘴上就是不闲,你来我往的斗嘴,等他俩发现我在旁边默不吭声哑火的时候,我这才说了:“趁着没人,这事儿我得说了,海边这抓鱼不容易,一没鱼枪渔网用,二又不能下水,所以不好弄——你俩要是真想抓,我这有个法子。”
“嘛?”
“我们一起动手,围着这船垒个水坝出来呗,涨潮的时候鱼进来了,退潮就留坝里了,多好——先说,这可不是因为那**说有危险才垒的,主要是为了抓鱼。”
两孙子立刻全部挤兑起我来:“别说了,这事儿我们算明白了,那妞儿找你,你就跟她合着伙把哥们给卖出去扛大个儿了是吧?没门,你想都别想!”铁勇还斜眼看我:“这妞儿你就别打算了,没戏,真没戏,你能不能放哥们个清闲?”
这么回答那我可就不依,立刻冲铁勇嚷:“好你小子,这会子给我装大个了是吧?你小子记得我俩在大庆不,你小子和…”“行,哥们帮你!”铁勇见识极快立刻认输,忙不迭开口把事儿给答应了:“嘛时候垒坝,我们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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