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作坊,招募工匠,采购原料,销售货物,算下来也能把成本控制在四成以内,还能净拿六成利润。
云苍峰则道,白手起家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不要说作坊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建成的,单是熟练的铸铜工匠,就不易寻找。
双方你来我往,一边争论,一边互相让步,最後把收购价定在二十枚铜铢一尺,超出五千斤的产量,则是三十枚铜铢一尺,并且由云氏承担作坊及工匠的所有开支。
敲定细节後,云苍峰亲自去拟定契约,云栖峰则唤来仆从,款待程宗扬。三人谈论时,都是并著膝正襟危坐的架式,云家人还好说,程宗扬头一次跪坐这么久,这会儿松懈下来,只觉两腿发麻,爬起来道:云五爷,我在院子里走走不妨事吧?
云栖峰笑道:不妨,程兄便当这里自己家,尽管随意走动。
程宗扬也不客气,到了楼下,看看周围无人,立刻逾墙而过。按著上次的路径,熟门熟路找到那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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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仍然紧锁,墙角的翠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程宗扬抬指在门口的花瓶上一敲,指下发出一声清响,然後拾阶而上。
那个披著狐裘的少女坐在楼梯尽头,水一样的眸子静静看著他,然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你来了。
程宗扬笑道:你知道是我?
每月望日前後,这个院子是不能进人的。
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小心道:我来没什么关系吧?
没有。
程宗扬挨著少女脚边坐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如瑶。
程宗扬夸张地拍了下手掌,真是好名字!喂,你别笑,这名字真的好听。我要有个女儿,就叫她程如瑶。
你不是姓萧吗?
哦,我是说顺口了,让女儿跟了母亲的姓。
少女哦了一声,原来萧公子已经有妻子了。
妻子倒谈不上……喂,说说你自己吧,为什么别人不能进来?还有,穿这么厚的狐裘,难道不热吗?
少女慢慢道:我幼年时得过一场大病。每到望日前後,就通体发寒,时常听到有人走动,就会昏厥。
竟然还有这种病?程宗扬好奇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好一些了?
云如瑶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这会儿为什么没有昏倒?
我也不知道……云如瑶轻声道:有时说著话,就会睡过去。
昨天你没事吧?
睡一时就好了。有一次我昏倒了四天,五哥把棺材都准备好了。还是三哥请来一位高僧,把我救转过来。
你三哥是云苍峰?
你认得他?
程宗扬讪讪道:难怪云丹琉叫你姑姑呢。没想到云老哥还有个这么小的妹妹。
云如瑶低声道:我是庶出的。
嫡出是正妻所生,其他姬妾生的都是庶出,两者虽然同出一父,但在家族和社会上地位相差极大。但程宗扬对这些毫不在意,大夥儿都是爹生妈养,能有什么区别?
你身上好香,是不是用了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