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艺哥再也看不到了。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程宗扬回过头,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高瘦,穿著一袭旧羊皮袍子,鹰鼻豺目,脸色阴郁,虽然站在那里,却像个影子般捉摸不定。
程宗扬松了口气,原来是斯四哥。你不是去江州了吗?怎么在这儿?
斯明信望著场中的球手,我刚从夜影关过来。
程宗扬脑中一亮,原来是你亲自去盯剑玉姬?怪不得孟老大那么放心呢。
你们见到剑玉姬了吗?交手了没有?
斯明信摇了摇头,她没出现。
程宗扬怔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斯明信默不作声地盯著竿上卖弄鞠艺的少年,过了会儿道:也许她闻到味道不对,抢先躲了起来。
看到他专注的眼神,程宗扬禁不住道:齐云社是你们的吧?
我和大哥、艺哥和老五建的。斯明信道:有十年时间,我们四兄弟所向披靡,从没输过一场。後来艺哥去了临安,加入七星社。那几年我和老五都卯足了劲要赢艺哥。终於没让艺哥拿到过山岳金尊。说著他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程宗扬知道他们兄弟心里有愧,觉得对不住谢艺,安慰道:等我们找到幕後的指使人,提他的头去祭祀艺哥。说著他岔开话题,四哥,你刚从江州回来,那边怎么样?
都好。斯明信道:前几日,谢幼度整顿北府兵,大量购置武器,裁汰下来的兵甲被我们全买了。
程宗扬生出一丝古怪的感觉,北府兵这个时候换装备,还把替换下来的兵甲折价卖掉,分明是暗中支持这支叛军。难道王茂弘真像他自己说的,割出两州让小狐狸搞著玩?
四哥这趟回来是为了黑魔海?
斯明信没有回答,只盯著巷中较艺的鞠手。
看著他的目光,程宗扬叫道:你不会是回来参加比赛吧?
当然要参加!斯明信露出狂热的眼神,七星社的左竿网简直是狗屎!我打断了他的腿,让他滚出晴州!给艺哥做左竿网,他也配!
斯明信给自己的印象就像在冷藏室里冻了七年刚拿出来,周身都散发著逼人的寒气,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狂热过。程宗扬咽了口吐沫,……你也太狠了吧?
这次山岳正赛的金尊,我要替艺哥夺过来。斯明信道:把它葬到艺哥坟里。
期明信拉下兜帽,掩住受伤的面孔,像水滴一样消失在人群中,程宗扬愣了一会儿,然後摇了摇头。
斯明信外冷内热,小狐狸外表狂放,内里极端冷静,不过发起飙来都如出一辙,显示出星月湖大营给他们留下的深刻印记。
程宗扬拦住一名卖水果的小贩,丢了枚银铢给他,胭脂巷怎么走?
那小贩接到银铢,眼睛顿时一亮,客官要去胭脂巷?尽管包在小的身上!小的自己带的有船,只要半个银铢,顺水一刻钟就到!
撞见这么个有钱的外乡公子哥,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一边提著篮子领程宗扬找到船只,往胭脂巷去,一边夸口胭脂巷的姑娘如何漂亮。
碧云馆的花大姊,身子又白又嫩,人又多情,常说只要弄的爽利,白嫖也情愿。客人要不喜欢年纪大的,相思馆有几个还未梳笼过的清倌人,鲜花般的妙人。客人若是想换换口味呢,内巷的苏幕遮,有的是异族美人……
程宗扬心里苦笑,自己吸收了死气之後真阳充裕,从昨晚就一直干挺著到现在。枉自身边放著三个漂亮女人,还要嫖,娼救急,真是到哪儿说理去?
上了船,小贩还喋喋不休,程宗扬索性不去理他。小贩见他没有接口,会意地笑著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原来客官喜欢男风,那去胭脂巷可不合适,要去上元坊,浑名龙阳宫……
程宗扬恶作剧心起,笑咪咪道:我看你就不错。
小贩连忙摆手,小的可干不了这个。
程宗扬刚清静两分钟,小贩又凑过来,涎著脸道:那个……多少钱?
程宗扬猛地站起身,脑袋险些撞到船篷。
小香瓜!
岸上一个少女正拿著一串糖葫芦,小嘴塞得满满的,吃得开心,听到声音,她扭过头,露出惊喜的眼神。
小贩也伸出脑袋,哟,这姑娘生得真标致,是客官认识的粉头?
程宗扬抓出一把金铢,这船我买了,我数到三,立刻滚!
小贩怔了一下,程宗扬哗的收起一半,一!
小贩立即从他手里抢过剩下的金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溅著浪花一路狗刨地飞远了。
乐明珠抛下糖葫芦,跃上小船,大笨瓜!唔……
程宗扬扯下船舱的布廉,一把抱住她香软的身子,滚到舱内,对著她的小嘴狠狠亲了过去,良久才松开嘴,大笑道:甜死我了!
乐明珠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叽叽喳喳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了!我说我为什么一直挺著,原来它是在等你!说著程宗扬戏谑地挤了她一下,硬不硬?
乐明珠踢了他一脚,讨厌!
哇,你把它踢坏就没得玩了!
坏死你了!小丫头握住粉拳在他胸口打了几下,然後嘟起小嘴,不要啦……你把人家衣服弄乱了,潘师姊看到要骂的。
潘姊儿骂你了?
还没有。但她知道了,肯定会骂的。哎呀!人家想起来就好头痛。乐明珠苦恼地皱起小脸,果然是很头痛。
怕什么?程宗扬拉开她的衣带,呵哄道:你要怕衣服弄乱,就把衣服脱光好了。
乐明珠被他搂在怀里,一边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边小声道:外面好多人……
没事的。外面又看不到。
别舔人家耳朵……乐明珠推开他的嘴巴,揉著耳珠嘟囔道:舔得人家浑身都痒起来了。
那让我亲亲你的小香瓜。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