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一批货物。如今既然找到了,少不了要多谢谢道长的带路之德——”
说着胖子手一递,一柄短剑刺进玉魄子胸口,鲜血顺着短剑上的血槽直淌出来。
脸sèyin沉的男子对旁边的血腥视若无睹,他放下甲胄,用一条巾帕抹了抹手指,“朱仙子得了赤阳圣果,又让我们找到这批失落十余年的货物,这趟太泉之行,已经超出预期了。”
胖子拔出短剑,一边把玉魄子的脸割下,一边道:“听说光明观堂的鹤羽剑姬也赶来太泉,朱仙子曾与她交手,不分胜负。”
男子yinyin一笑,“若是鹤羽剑姬折翼于此,此行收获之丰,难以预计。”
胖子道:“正事要紧。嘿嘿,光明观堂少不得要与黑魔海恶斗一场,用不着咱们插手。”
男子站起身,“走吧。洛帮的何帮主、剑霄门的黎门主、青叶教的尹夫人多半都已经到了。”
胖子毁掉玉魄子身上能辨认出身份的特征,然後道:“焚老鬼说得靠谱吗?咱们下这么大本钱,万一捞不回来,那可赔大了。”
男子yin恻恻道:“几个小帮派,也算不得太大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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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叼着一隻沾满泥土的破鞋过来,得意地朝众人摇头摆尾。
武二郎道:“从哪儿捡的?这不是程头儿的啊。”
萧遥逸一眼认了出来,“是徐瘦子的。看来就是这里。”
小紫抱起雪雪,望着远处的洞口道:“我要去那里。”
萧遥逸毫不含糊,“走!”
武二郎却有些不大情愿,左右看了一圈,说道:“老头儿呢?”
萧遥逸道:“他遇见一个熟人,屁颠屁颠去打招呼了。”
武二听着稀罕,“那老头还有熟人?”
萧遥逸挤眉弄眼地说道:“我远远瞧了一眼,好像还是个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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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慈音温声慢语地说道:“出家人不蓄财物,哪里有钱给施主呢?”
宋三气得笑了起来,“师太,你这可不厚道啊。别人带路钱都给的两贯,我瞧你是出家人,只收二百文,你怎么能不认账呢?”
慈音低眉顺眼地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委实一文钱都没有。”
宋三道:“师太,我们在太泉古阵挣的都是xing命钱!不瞒你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七八嘴都指望我混饭吃呢。你这一路也看见了,太泉古阵这里可没有什么是白给的,别说带路了,你就是问句话,都得给钱。瞧瞧瞧瞧,这些都是带路挣的钱。”
慈音盯着他的钱袋,眼睛顿时一亮,道:“贫尼身无分文,如何是好?”
“这我不管。带路收钱,天经地义,钱多钱少事小,这规矩不能坏。”
慈音叹道:“贫尼真是一文钱都没有。除非……除非是化些缘来。”
“给你带路算我倒霉。”宋三道:“赶紧化!”
慈音双手合什,躬身道:“多谢施主。”说着她直起腰,从褡裢里取出一隻木钵递到宋三面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请与施主结个善缘。”
宋三怔了片刻,黑着脸道:“好嘛,化缘化到我头上来了。”
慈音恭敬地说道:“施主且请息怒。施主施财予佛,贫尼得了钱便能与施主结清此债,如此一来,岂不两厢顺遂?况且方才施主也说,这阵中不甚太平,多有危险,如今一出一入,施主等于分文未付便平白与我佛结此善缘,无论身在三千世界,无不受我佛庇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等好事,哪里去找呢?”
“嘿!你这尼姑!”宋三眼看从她身上榨不出钱来,又被她说得心动,索xing道:“也罢!就当我ri行一善。”
宋三刚取出一枚银铢,慈音便笑着怂恿道:“左右都要落在施主的口袋里,何妨做个大布施呢?”
宋三一想也是,乾脆摸出几枚金铢递来。慈音接过钱,合在掌中默念片刻,然後原样还给宋三,“多谢施主供奉,施主一片虔心,我佛皆已知闻,ri後必有德报,善哉善哉。”说罢飘然而去。
宋三平白施舍一场,也觉得好笑,正拿着钱袋准备收起金铢,突然间变了脸sè,他拿起一枚金铢看了半晌,然後放在齿间一咬,接着跳脚骂道:“天杀的贼尼姑!连老子的血汗钱都敢骗啊!”
慈音佛法jing深,对声名这些身外之物视之犹如浮雲,宋三的咒骂听在耳中不过付之一笑,毫不介意,只小心把那几枚金铢贴身收好。
忽然後面一声低咳,一个苍老的声音唤道:“叶慈。”
慈音脚步微微一顿,然後头也不回地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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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只觉自己像置身火炉之中一样,浑身气血如沸,小腹一团炽热的气息四处奔突,似乎要冲破皮肤,体内密布的神经仿佛烧红的铁丝,寸寸作痛,再持续片刻,神智便会受到无法恢复的重创……
忽然丹田微微一震,那股沸油般的热气仿佛找到一个渲泄口,狂涌而出。
程宗扬清醒过来,只见虞白樱一双美目冷冰冰看着他,忽然突兀地问道:“你明明有夜明珠,为什么不用?”
程宗扬有些狼狈地咳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虞白樱便冷冷道:“怕我光着身子,被你看到尴尬?”
虞白樱冷冷吐出两个字:“迂腐——身在险地,xing命才是第一位的。你若早拿出夜明珠,何至于被毒物咬中?”
程宗扬苦笑道:“虞姊姊儿教训的是。”
虞白樱冷哼一声,然後俯身吸住伤口,吮出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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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逸道:“这些人也是来抢赤阳圣果的?”
武二抱着肩道:“不像。”
萧遥逸断然道:“那就是来寻仇的。”
武二郎纳闷地说道:“你们岳帅到底幹啥缺德事儿了,这么多仇家?还尽是女的。”
萧遥逸叹了口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岳帅当年位高权重,免不了逢场作戏,这些女人多半都是有求于岳帅,偏偏又拿了这段露水姻缘当本钱,索取无度,一来二去,反成了仇家。”
武二郎道:“二爷就纳了闷了,世上的女人不都两条腿夹个肉馒头吗?你们岳帅哪儿来的劲头儿,见一个搞一个呢?有瘾不是?”
萧遥逸鄙夷地说道:“二爷,以你的cāoxing能理解岳帅的情cāo那才见鬼了。”
“嘁!”
“不对啊。”萧遥逸合起折扇,在手心里轻轻拍着,“赤阳藤在外面,这些人怎么都盯着那洞口呢?”
“都说姓岳的在里面呗。”朱老头不知从哪个老鼠洞里钻出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jing神头倒是不错,拢着手道:“小萧子,进去瞧瞧?”
小紫忽然道:“有人要进去了。”
洞口前已经聚了几拨人马,一条jing壮的汉子排众而出,在山洞前端详片刻,满脸跃跃yu试。
旁边一个脸sèyin沉的男子道:“当心。功夫不够,非死即伤。”
人群隐隐一阵sāo动,一个白白胖胖一脸和气的胖子关切地说道:“许兄弟,这山洞看似平常,里面却凶险得紧。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若没有十分把握,还是别进为好。里面就是金山银海,也得有命享受才是,对不对?至于那贼子的下落是不是真在里面,都是没谱的事,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老庞却是不信的。”
姓许的汉子收回手,然後哈哈一笑,“有劳庞执事指点,既然到了这里,若不进去看看,将来只怕连觉都睡不好。”说着他回过头,用询问的口气道:“大当家?”
何漪莲盯着那石头,半晌才道:“严先生和庞执事千辛万苦才得到消息,不去看看怎能甘心?”
许英杰双拳一碰,看似平常的皮肤和骨骼竟然发出金铁撞击般的声音,却是一名外功强横的高手。
许英杰猱身上前,双拳犹如流星,瞬间便击出五拳。他拳锋一出,才能看出那洞内两步的位置有一层镜面般的薄膜,他每一拳打出,薄膜都随之凹陷,落拳处泛起一抹淡淡的金光,接着凝成一颗金星,沿着薄膜表面一闪升至顶端。许英杰第五拳打出,凹陷的薄膜忽然一收,将他猛地吸了进去。
姓严的男子负手道:“还有谁要进去?”
後面一名汉子踏前一步,却被何漪莲挡住,“待许二当家出来再作计较。”
众人大多都盯着洞口不敢分神,有几个故作轻鬆地与严、庞两人交谈。朱老头、萧遥逸和小紫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落在洞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