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疤,打他的老脸,只道:“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吟诗呢。”
朱老头吹着鬍子道:“大爷举过秀才,你以为是假的?”
“吹死你吧。”程宗扬还很想问问阳武侯是怎么回事,但瞧着老头儿就是不想说的样子,终于没有开口。
朱老头刚矜持了两分钟,立刻又露出猥琐的面目,眉飞色舞地说道:“小程子,有好酒啊,你来不来?”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我这还光着呢,喝个屁!戒酒了!”
“戒啥酒啊?男人不喝酒,不如一条狗。快着点啊,给你留着位呢。”朱老头背着手,踢踢蹋蹋前去赴宴。
剩下程宗扬和罂粟女各自拿着衣服留在柴房里。在程宗扬目光的逼视下,罂粟女身子慢慢矮了下去,像婢奴一样伏在零乱的麦秸堆中,她勉强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轻声道:“老爷,奴婢……来服侍……”
“刚才脚步声你早就听见了吧?”程宗扬冷冷道:“是不是想着让姓薛的一头闯进来,好惹得我发火,叫大家恶斗一场,替你除掉仇家?”
罂粟女声音颤抖起来,“奴婢不敢……”
“你都做了还说不敢?毒如蛇,狡如狐——真有你的,都敢算计到主子头上了,还有什么你们不敢做的?”程宗扬冷笑道:“也就你紫妈妈艺高人胆大,能收拾住你们几个妖妇了。”
罂粟女浑身发抖,流露出无比惧意,“奴婢知错了,求主子责罚……”
小紫的声音传来,“好了。我来处罚她吧。”
罂粟女发抖的身子顿时僵住,然後低头道:“是,妈妈……”
小紫站在阶上,星眸微微闪亮,她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後朝屋後的暗处吩咐道:“惊奴,你先服侍老爷泄泄火,然後送老爷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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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下的宛洛道风影如画,程宗扬的举动却是大煞风景。
“哇……喔——呃!哇哇……”
程宗扬从马车里伸出头来,伸直喉咙,一阵呕心沥血地狂吐。
朱老头一脸痛心地说道:“小程子,大爷死命拦着不让你喝,你还非要灌那么多黄汤。瞧瞧!瞧瞧!黄胆都吐出来了吧?”
程宗扬有气无力地啐了口吐沫,“幹!十七八个少年轮着劝酒,你要敢推辞一声,人家拨出尖刀就往自己胳膊上扎个洞——扎得不够深还要重扎——我能不喝吗?”
“咋不能不喝?小程子,你这是不懂汉国的规矩,大爷教你怎么逃酒——他拿刀出来,你得赶紧接住,然後往胳膊啊,肩膀啊,大腿啊,扎一刀。下刀随便点,别比划,一刀下去,千万别试深浅,要装得跟经常扎一样。”
程宗扬没理会他的瞎扯。昨晚薛豪大摆酒宴,一直喝到天快亮方才告终。一番痛饮,几乎所有人都酩酊大醉。薛豪在宛洛道上颇有侠名,为人甚是磊落。罂粟女的事,薛豪在得到程宗扬的保证不会纵容她再出来害人之後,与他碰了三碗酒,看在老头儿的面子上一笑而过,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