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书信或者便条。
那幅仕女图用的绢帛颇为低劣,颜料也只是松墨和朱砂。图上一个女子对镜而坐,头上梳着高髻,看不出什么异样。
程宗扬叹道:“我还以为找到一个线索,就能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谁知道这么麻烦,刚有点线索就断掉。”
卢景道:“八月十一日投宿偃师,九日在上汤,如果中间没有别的缘故,这个陈凤多半是坐地虎说的小白脸。”
陈凤的头颅被砍下,好歹还扔在室内,程宗扬也注意到那人虽然吓得面容扭曲,但脸色挺白,当得起小白脸的称呼。
但这只是猜测,程宗扬现在正经体会到什么叫纠结。他既希望陈凤就是那个小白脸,又希望不是。如果是的话,就意味着损失翻倍,不是五百,而是一下丢了一千金铢。一千金铢放到哪儿都不是个小数目,有颍阳侯这个冤大头肯出钱,多好的发财机会!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人,却已经身首异处。一千金铢白白从手边溜走,程宗扬满心的不甘愿,可也无可奈何。
但话说回来,如果陈凤不是那个小白脸,就意味着要找的人又多了一个,又要在大海里多捞一根针,这难度不比五百金铢轻多少。
程宗扬满心纠结地叹了口气,“如果陈凤当日也在脚店,那已经找到了四个人,郁奉文、杜怀、陈凤和延玉。剩下只知道有一个拉琴老人和一个疤面少年。今天这么巧,不如咱们回洛都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拉琴的老头。”
卢景道:“如果要回洛都,咱们早就回了,何必再留在偃师?”
“计将安出?”
卢景起身道:“我们去找脚夫!”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好找吗?”
“原本不好找,但我们现在知道陈凤是个商人。”
“你的意思是……”
“那几名脚夫很可能是陈凤带来的。”
“可你怎么知道那些脚夫在哪儿?偃师吗?”
“陈凤是义阳人,义阳最有名的出产是漆器。”卢景道:“我们先去偃师的漆店。”
程宗扬跃起身,“那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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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来的经历,使程宗扬对卢景信心满满,结果一直找到午後,两人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今天的好运气似乎在上午就已经全部用尽,他们找遍了偃师所有的漆行、器皿店,甚至所有的脚行,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别说近些天去过上汤的,连卢景描述出来的陈凤,都没有人见过。
最终卢景不得不放弃这条线索,那个陈凤虽然在偃师,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做与漆器相关的生意。
回到客栈,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卢景蹲在席子上,一手拿着窝头,一手用筷子沾着水,在案上一边画一边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