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的小腹,那汉子却毫不退缩,直到被人乱刀分尸。
程宗扬已经看清冲进来的黑衣人共有六人,其中四人面具上铸着豹形,那名身材最壮硕的大汉和开口的黑衣人,面具上则铸的猛虎,而这两人,也是修为最高的两个。单独对阵,自己有七八成赢面,两人同上,自己多半要输。六个人全上的话,肯定是十死无生。
为首的黑衣人提刀指向程宗扬,寒声道:“朱安世在哪里?”
程宗扬苦笑道:“我说我是过路的,你信不信?”
黑衣人冷哼一声,握刀的手掌缓缓收紧。
“等等!”程宗扬在他们正要出手之际突然开口,“你们刚才说的赏金还算不算数?”
“说出朱安世的下落,赏钱百万,授职羽林天军!”
“喂,”程宗扬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泄漏了很多信息啊?一开口就赏钱百万,即便在王侯贵人雲集的洛都,也没有几家。授职羽林天军更要命,如果我没记错,羽林天军是霍大将军亲自掌管,能随口允诺,你们家主的家世地位可不一般——家资豪富,地位尊崇,还能豢养家臣,你们家主的身份差不多也呼之欲出了吧?”
庭中安静得针落可闻,片刻後,那名黑衣人冷笑着揭下面具,“告诉你又何妨?我等主公便是襄邑吕侯!”
襄邑侯吕冀,颍阳侯吕不疑之兄,太后亲弟。按照汉国传统,这位声名赫赫的外戚,将是接任大司马大将军不二人选,也是霍子孟之後的群臣之首。难怪敢这么嚣张,直接杀上门来。
程宗扬道:“朱大侠何时得罪过襄邑侯?要斩尽杀绝?”
“朱安世横行不法,私藏囚犯,贩卖赃物——这些还不够?”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程宗扬道:“就算你说得全对,那也该官府出面。你们不过是襄邑侯的家奴,难道以为自己是官府吗?”
那名雄壮的大汉沉声道:“少废话!杀了他!”
“我和朱安世没关系,纯属路过,”程宗扬叫道:“只要各位高抬贵手,我这就和同伴离开!”
为首的黑衣人道:“你是她的同伴?”
“没错,我们自小青梅竹马。”
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最後为首的黑衣人抬手亮出一块玉佩,“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一块雕琢成同心式样的玉佩,莹润的玉质在夜色下似乎发出光来。这种上品的羊脂玉绝不多见,程宗扬一眼就认出,这玉佩与自己捡的鸳鸯玉佩是同样的质地,甚至很可能出于同一名工匠之手。
程宗扬心念电转,口中说道:“是我捡的。”
“在哪里捡的?”
“伊河边上。”
“什么时候?”
“五天之前。”程宗扬道:“是在一辆损坏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