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地盯着这三个胆大包天的亡命徒。但紧接着,他眼中的杀气就变成了恐惧。
斯明信根本没停,把他肘下的皮肤浅浅切开,然後手指伸进他的伤口,扯住他的皮肤往下剥去,动作又快又稳,而且没有丝毫犹豫,好像他剥的不是皮肤,而是一隻手套。
黑衣人眼珠险些瞪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皮肉像剥手套一样剥开,一直剥到腕间,露出一截血肉模糊的手臂,皮下的肌肉筋络血管全都暴露在外。
“嗷——嗷——”黑衣人嚎叫起来。
“三!”卢景这时才数完最後一个数。
“施十三!”黑衣人惨叫道:“我叫施十三!”
卢景一点都不着急,仍是慢条斯理地问道:“做什么的?”
“襄邑侯门下死士……别剥啦……嗷嗷……”
“平常都幹些什么?”
“杀人!杀人!”
“杀什么人?”
“侯爷的仇家!”
“你杀过谁?”
“宛城令!吴树!”
“为什么杀他?”
“他杀了侯爷的门客!”
“初九夜间,你在什么地方?”
施十三张大嘴巴,舌头像打结了一样。
卢景盯着他,“初九夜间——吕冀在什么地方?”
施十三嘴巴哆嗦起来。
“一……”
“上……上汤!”
程宗扬耳朵早已竖了起来,紧张地听着他的回答。
卢景慢慢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那天……”施十三嘴巴哆嗦着,似乎对吐露的信息极为挣扎,忽然他舌头一吐,牙关猛地咬紧。
他这一下全无征兆,卢景与斯明信同时出手,却晚了一步,施十三已经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施十三口中鲜血狂喷,眼睛狠狠盯着三人,唇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他舌头已经断,即使这几个狂徒手段再毒辣,也问不出半个字来。
“死士……”卢景嘀咕一句,抬掌拍碎他的脑门。
“什么?你把东西放在了颍阳侯车上?”
“嗯。”
程宗扬目瞪口呆。斯明信潜入颍阳侯的私苑,正遇上吕不疑奉诏入宫,苑中的仆从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他索性把摄像机藏在一隻漆匣内,看着侍女送到车上,才悄然退出。
“放在盒子里面怎么能用?”程宗扬直想揪头髮,那是摄像机,不是法器。
斯明信简单说道:“我试了。”
程宗扬呆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由于自己对那隻摄像机的款式太过熟悉,潜意识中以为它和普通摄像机那样,需要用镜头对准目标才可以摄录。但那隻摄像机分明能实现立体摄像的效果,可以说它的图像捕捉方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认知,绝不是简单的感光方式。
自己出于惯性思维,根本没有想过还有传统以外的摄像角度。但在斯明信看来,这东西就是一件法器,影月宗能够千里传形,没道理放在盒子里就不能用。结果误打误撞,倒是发现了它另一项功能。
“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