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在精阁守着,小手拧着一条帕子,在指间绞来绞去。一想起那呆子方才在自己身上摸弄的情形,小婢女不禁又是气恼又是脸红。
忽然甬道里传来夫人的召唤,“红玉……快过来……”
夫人的声音十分急切,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红玉心头一慌,连忙赶往夫人所在的密室。刚从甬道露出头来,入目的情形使红玉惊愕地掩住小嘴,险些惊叫出声。
襄城君一边摇头,一边带着娇弱的哭腔道:“红玉……快把衣服脱了……呆子老爷……轻一些……奴婢快不行了……”
…………………………………………………………………………………
洛都九市之一的马市位于城外,但随着城市扩张,已经被城墙围了起来。市中有大小马行数十家,交易着汉国最好的马匹,同样也是洛都车马行的聚集地。市中马匹的嘶鸣声,车辆的辘辘声,商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比起槐市的清雅,金市的豪富,又是另一种喧嚣热闹的场面。
马市北边的一条僻巷中,一个盲眼的乞丐正扶杖蹒跚而行。忽然间他身子一斜,鬼魅般横移丈许。与此同时,一隻手掌突兀地出现在空气中,却拍了个空。
那巷子只有丈许宽窄,卢景身影微闪,已经贴上另一侧的土坯墙。他衣袖卷起,那隻破碗碎成数十片,匕首般朝身後射去。
气劲交击声连串响起,激射的陶片被一双手掌尽数拍碎,接着朝卢景颈後抓来。卢景竹杖在墙上一点,身体缩成一团,像个圆球般翻了个跟头,接着蓦然伸出一隻手掌,与身後的偷袭者对了一掌。
卢景飞鸟般退开丈许,稳稳立在地上。那名偷袭者只略微退了半步,随即稳住身形,没有再出手。
那人穿着黑衣,面容被一副铁制的虎形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却是襄邑侯门下的死士。
卢景面无表情,冷冷道:“襄邑侯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沙哑着喉咙道:“试试阁下的斤两。”
“既然如此,这樁生意到此为止。告辞。”
“阁下何必动怒?”黑衣人开口道:“敝家主只是连日不见进展,派我来催促阁下一番。”
“背後跟踪,已经坏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卢景说道:“这樁生意我不做了,让侯爷另请高明吧。”
黑衣人抖手掷出一隻钱囊,“这一百金铢算是赔罪。方才的试探是我自己的主意,请阁下见谅。”
卢景接过钱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一边道:“再有人坏规矩,我们暴氏兄弟就此罢手,立刻返回晴州。”
<”
黑衣人望着他的背影,良久不语。等卢景身影消失,一个女子悄然现身,她年过双十,眉枝疏朗,说道:“这人身手虽然过得去,但也不是十分出色。”
“如果他只露了两成的修为呢?”
原本沙哑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黑衣人说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不施脂粉的面孔,却是太后身边那名中年宫女。
“两成?”义姁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故意留了手,没有显露出真正的修为。”中年宫女道:“暂时不要招惹他们,看他们到底能查出些什么。”
义姁走到那女子身後,帮她解开头上的帕子,然後从怀中摸出梳子,只几下便帮她梳了个高髻。
那女子打开银质的粉盒,一边走一边妆扮,等走出小巷,已经化身成一个雍容的贵妇。
那女子收起粉盒,双手一摆,收紧的衣袖垂落下来,几乎垂到地面。她双手挽在胸前,走到巷口。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那女子登上马车,一摆衣袖,双手放在膝上。义姁坐在车後,马车随即向西驶去。
穿过内城的中东门,往北便是权贵雲集的永和里。马车一路驶过燕王邸、代王邸、江都王邸、齐王邸、梁王邸、广川王邸……道路两旁的豪宅鳞次栉比,多是王公贵族之家。这些雄据一方的诸侯王虽然只有得到天子的诏书才能入京,平常住处都是空的,但在洛都兴建的王邸无不华丽非常,竞显豪奢。
满坊华宅之间,却有一座宅院仿佛荒废多年,大门歪歪斜斜,似乎随时都会倒塌,房顶的茅草都长有半人多高,只有一个老朽不堪的苍头守门。
那女子皱了皱眉,“胶西王还没有回来吗?”
义姁道:“听说又去了北原,只怕一两年才能回来。”
“荒唐。”
马车在一座王邸前停下,义姁下车说道:“北宫长使胡夫人,请见大王。”
後面传来一个女子娇笑,“原来是胡长使,真是巧了。”
胡夫人扭过头,微微一笑,起身施礼,“奴婢见过平城君。”
两人下了车,平城君挽着胡夫人的手道:“我可不敢受你的礼,有心的话,你我姊妹相称便是。”
“主仆有分,奴婢岂敢高攀?”
“行啦。谁不知道你自小与太后一起长大,是太后最亲信的心腹之人?说起来还是我高攀呢。”
平城君不由分说,挽着胡夫人的手一起进门,一边对王邸的奴仆道:“你家大王呢?还不赶快请长使入内?”
奴仆慌忙进去禀报,胡夫人与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