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了,出国留学还要父母送行。”
两相一比较,他徐家中医堂和同德中医馆的后代,一个是凡事都需要家人齐备的孙子,一个是独立自主又医才初绽的徒儿,今后的荣衰兴败,由此也可见一斑。
华玉贤似乎听出了徐汇廷话里的寂寥,轻点头赞同道:“有时候,一味溺爱等同害人哪。”
“理是这个理,可......唉......不说了,先去吃饭。吃完饭,两位去房间好好休息。下午的会议是…到五点半,晚饭后还给大家安排了莎士比亚的戏剧,医盟会统一派车接送的。”
电梯在顶层停驻,徐汇廷也就不再继续往下聊了,交代了下午和晚上的安排后,把华玉贤和凤七送到了就餐区。
见凤七两人在主办方的陪同下进了餐厅,早已在餐厅吃喝起来的中医专家们,投来的视线里都夹带着轻重不一的艳羡。
凤七和华玉贤这一点倒真是相像,一老一少丝毫不受旁人的影响,径自选择喜欢的餐点,中西类型都选了一点,选好后挑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吃喝对聊起来。
“开会时,你看得那么仔细,是不是觉得落shen草很奇怪?”
吃到一半,华玉贤慢悠悠地开口道。
凤七闻言,笑着问:“原来华老也看出来了?”
“但凡真正精通中医药草典籍的,应该都能看出来。”
华玉贤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徐家中医堂的当家huā这么大一笔资金赞助这起交流会,不至于就是为了想获取明面上这些学术内容。毕竟不是政府机构,私人赞助的性质,无论多少,总是含着某种利益目的的。”
“华老的分析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仔细梳理了一遍会议资料,上头安排的研讨内容,看上去各不相同,可有一条线索,却能把所有的内容都串联起来。”凤七见华玉贤不带顾忌地说出心中的疑虑,遂也打算说出自己的怀疑。
不料,华玉贤抢先一步,笑着接过了她的话:“可是落shen草的各种功效?”
凤七一顿,继而失笑:“想不到华老早就看穿了!是我班门弄斧了。”
“哪里!我也是看你始终停在那一页,又看得那么专注,才又回过头去仔细分析得出的结论。”
华玉贤哈哈一笑,捋了捋huā白胡子,摇头叹道:“由此看来,应该是徐家中医堂想借用与会者的力量,破解某个难题。而这项难题,恰恰和落shen草有关,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开了那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研讨内容出来。”
凤七点头赞同:“没错。”
“既然如此,你可想出应对主意了?”华玉贤把余下的餐点都吃完后,啜了。旋转餐厅出品的特色奶茶,笑着问凤七。
凤七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的只是学术方面的课题研究,倒也不介意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怕就怕,这是绕过政府私下进行的非法课题。那咱们就被他们当枪使了。”
“唔,你分析得在理。”华玉贤沉吟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就应付吧。反正我对药理一向不如针灸精通,你呢,又毕竟年轻,对这么冷门的药草,研究得肯定没那些专家透彻。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们去烦心就好。”
凤七见华玉贤慢悠悠地敲定两人下一步的战略,不禁莞尔:“华老说的极是,就这么办吧!”
......
这厢,凤七和华玉贤在餐厅定下了因怀疑得出的“战略方案”。那头,徐汇廷和乔中望刚巧也在包厢里谈论这一老一少。
“华老和这丫头倒是真谈得来!”
乔中望端着餐盘进包厢,边笑边说。
他在取餐时,看到华玉贤和凤七两人坐在远远一角,边吃边聊,看上去神情愉悦,和早上第一眼看到华玉贤,并和他攀谈时的表情相比,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也可以说是同行相吸。当然,这里的同行,指的是志同道合的人。华老和那丫头,都是肚里有真货、眼里不容沙的人,自然就能走到一起。其他那些,我看除了个别几个可能还真有些医才,余下的,都是普通的中医师,绝对谈不上中医大家。”
徐汇廷经过上午两小时的观察,再结合各人的资料档案,大致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同时,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改变原先的策略?还是等既定会议结束后,再集中心里落定的那几人,做进一步的研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