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欠你,谁都不可能原地踏步等着你,当年你对欢欢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或许可以推到什么精神失常身上,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没发病的时候,你神志清醒的时候,你可有想过要回来找欢欢,对她负责?”
秦深不由皱起眉头,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就没想过?”
“那你为什么没有来!你选择逃到国外将这一切由欢欢一个人承担!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就是因为你,她连高中都没读完!也是因为你,她到现在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她在老家被所有人唾弃,我好不容易帮她说一门亲事,对方一听说她在17岁时被人强/奸,立马反悔,连见欢欢一面都嫌弃,你毁了她啊,你怎么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说你想过要对她负责?”
这是外婆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一个男人究竟是有多狠心多厚颜无耻才能说出如此堂而皇之的话?
他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秦深吸了口气,心头烦躁不已,他想见沈尽欢,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可是外婆拦在这里,他没办法进去。
“我之所以不来找她,是因为我不知道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还会不会原谅我。”男人思忖了片刻,随即低下头望着自己的皮鞋发愣。
外婆显然也怔住了:“什么?”
“我以为那时候我的离开对她而言是最合适的,我怕我留下来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您明白吗?”
“我不明白!什么伤害不伤害?当初一走了之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发病时六亲不认,连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伤害,所以我不能冒险留在她身边,我担心某一天会克制不住自己彻底伤了她。”
秦深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这下轮到外婆惊呆了。
人格分裂症有那么严重吗?
“那你不发病的时候呢?不发病为什么不来找她?我们沈家危急存亡的关头你在哪儿?!”
“我在国外接受治疗,昏迷了一年多。”
“什么?”
外婆再次惊住,她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秦深,男人低着头,神色落寞,黢黑的眸子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皮鞋,仿若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的意思是,在欢欢怀孕生子生不如死的那一年,他一直在接受治疗,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外婆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若真是这样的话,从秦深今日所说的话中她已经能够察觉到自己兴许恨错了人,秦深只是精神疾病的受害者,他也是无辜的。
然而,根深蒂固的仇恨不会说消就消,她宁愿一直错下去,一直恨下去。
“姓秦的,你不用故意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博取同情,我不会相信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要真如你说的对欢欢情深意重,你怎么可能一转身就娶别的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是你和别人的订婚典礼吧?你这样唐突地跑来A市,伤的可是两个女人的心!你太不负责任了!”
外婆厉声训斥,秦深竟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任由她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