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皱眉,他什么时候去风月楼了,自从那次和他去过之后,他就再也没去了。
无忧突然抱住温弦,温弦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却听到那低低的呢喃声。
“弦哥哥,我喜欢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总之等他明白的时候,就很喜欢很喜欢了。
再次听到无忧的表白,温弦再没了欣喜和甜蜜,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心酸。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学着做饭,学着做衣服,我还可以学弹琴......”
轻快的声音里满是憧憬和期待。
泪水模糊了双眼,温弦抬头,不让眼角的泪滑过。
“下个月我就十五了,娘亲说到了十五就能成亲了,弦哥哥,我们成亲好不好?”
无忧仰着头,一脸期待地望着温弦。
他不在乎他是不是有去风月楼,甚至不在乎他有没有和那个玉芙姑娘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
温弦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无忧迷茫地眨眨眼,回答不出来。
“成亲需要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懂吗?”
温弦抓住无忧的肩膀,有些激动。
一男一女?
无忧呆了,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
“你见过两个男人成亲的吗?”
温弦自嘲一笑,然后猛地推开无忧,“我们不可能成亲,永远都不可能。”
在泪水滑落之前,温弦狼狈地跑了出去。
无忧摔到地上,愣愣望着温弦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成亲,他和弦哥哥永远都不可能成亲......
心,突然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痛得无忧紧捂着心口,蜷缩成一团。
温弦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夜风吹干了泪水,却抚不平他心里的痛。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温弦猛地一拳拳打向身边的大树,没有痛觉,只有无尽的委屈和无助。
风月楼。
“弦,弦公子......”
看到满身血污的温弦,老鸨吓了一跳。
“给我个安静的房间。”
随手摸出一个白晶石丢了过去。
“好,好,弦公子请。”
老鸨欣喜地接过白晶石,立刻热情地带着温弦上了二楼。
白弦轩。
无忧抱着膝,坐在角落。
“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
“成亲需要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懂吗?”
“你见过两个男人成亲的吗?”
他一直以为只要互相喜欢就能成亲了,原来不是......
所有的坚持,这一刻变得异常可笑。
原来一男一女才能互相喜欢,才能成亲,而他们,只是一场错误,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的错误。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要这么痛?
即使知道是错误,他也放不开,他放不开,他做不到放弃。
弦哥哥......
叶无忧突然站起来,疯了一样地跑出去。
二楼房间里,温弦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很快脚下便都是空酒瓶了。
“弦哥哥,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学着做饭,学着做衣服,我还可以学弹琴......”
“弦哥哥,我们成亲好不好?”
如果可以成亲,他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做饭,会不会做衣服,会不会弹琴,他想要的只是他的单纯快乐。
可是,老天根本不给他机会,不给他机会......
温弦猛地将手里的酒瓶砸向白墙。
“砰”地一声,酒瓶应声碎裂。
门口的玉芙吓了一跳,立刻推开房门。
看到趴在桌上的温弦,玉芙一脸担忧,“弦公子,你怎么样?”
玉芙的手刚搭上温弦,就猛地被推开。
“别碰我,他会生气......”
温弦鼓囊了一句,爬起来往里面的大床走去。
玉芙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里面。
看着那张如玉的俊脸,玉芙情不自禁地伸手。可是指尖还没触及脸颊,手腕便猛地被抓住。
温弦冷冷地看着玉芙,幽深的眸子里没有半分醉意。
“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
看到叶无忧,温弦下意识地伸手一拉,玉芙立刻跌到他胸口。
完全没有感觉到温弦的僵硬,玉芙俏脸通红,欣喜地趴在温弦怀里。
心不可抑制地抽痛着,叶无忧面无表情地进屋,粗鲁地将玉芙从温弦胸口拉开。
玉芙被叶无忧拉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弦公子......”
玉芙委屈地看着温弦,可是温弦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自从叶无忧出现,温弦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滚出去。”
叶无忧的声音很冷,完全不似平时的娇软。
见温弦依旧没有反应,屈辱和羞愤袭上心头,玉芙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