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弟弟在给妈妈喂药,而喂药的时候,妈妈已经睡着了。
那就说明,儿子是在母亲死亡之后,到达了房间里。
房间里的痕迹,非常混乱,因为家里的孩子还小,经常会到处玩耍。
父母的卧室,孩子经常出入,是最常见到的情况。
家里有孩子的痕迹并不奇怪,没有孩子的痕迹,次啊是应该怀疑的地方。一个七岁的孩子,或者是一个九岁的孩子,都不可能做到,杀人并且毁灭证据的。
不过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发生什么,都是很有可能的,也不能完全确定。
儿子进来,一样显得非常紧张。
孩子只有七岁,面对着这么多,穿着制服的人,害怕也觉得好奇。
从小父母就教育他,不能做坏事,不然警察叔叔会来这里,把他们抓走。儿子和女儿,对这件事都深信不疑,他们的存在,让儿子觉得有些不自在。
“警察叔叔,我们是做了坏事,才来到这里的吗?”
贝柯漠摇了摇头,拿过棒棒糖:“当然不是,你们都是乖孩子对吧?”
儿子点点头:“当然,我是乖孩子,我从来都不淘气的,姐姐你们问吧。”
贝柯漠点点头,轻笑着询问:“妈妈睡觉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啊?姐姐说你给妈妈喂药是真的吗?你是好孩子,肯定不会说谎对不对?”
儿子用力点点头:“我是在给妈妈吃药,可是妈妈并没有吃。”
“我看妈妈不舒服,记得妈妈经常吃一种药,就想要给妈妈吃。”
“可是妈妈一直没有理我,我就想着给妈妈倒水。”
顿了一下,儿子似乎在极力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我回来,发现爸爸一直在打妈妈的脸,不知道爸爸在做什么,我很害怕,就去找姐姐。不一会儿有很多人来到家里,说妈妈永远的睡着了。”
详详细细的,将所有的东西记下来,唐宇堂觉得这个案子还是很有意思的。
最后一个是父亲,父亲进来,就如同贝柯漠想象的那样,非常的紧张。
但是这样的紧张,却是最合乎常理的,寻常人的那种紧张。
贝柯漠看着父亲许久,缓缓开口:“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跟我们说说吧。”
丈夫叹息一声:“都是我没用,不能让妻子和儿女,过上好生活,我爱人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为了这个家,为了我操心一辈子。昨天我回到家里,看到女儿在妻子的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妻子的身边,散落着很多的白色药丸。我连忙过去,想要叫醒妻子。没想到妻子,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说到这里,丈夫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
好一会儿之后,丈夫才继续缓缓说道:“我知道,我爱人是受不了,和我一直过苦日子了。可是我们的感情很好,她舍不得离开我,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丈夫看了看唐宇堂:“警官,我能够抽一根烟吗?”
“不行,这里是审讯室,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丈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我不是故意的。”
敲了敲桌面,唐宇堂非常严肃:“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妻子的死因我们已经查明白了,你隐瞒的东西,我们也总会查出来的。”
丈夫苦笑:“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隐瞒,我也不知道她会这样做。”
贝柯漠点点头:“你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了,明天过来这里处理你妻子的尸体吧。”
丈夫抿了抿嘴,有些悲伤的离开了。
“柯漠,你看出什么来了?他们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贝柯漠耸耸肩:“真的假的,其实并不重要,或者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每个人只是说了一部分,所以才会让一切显得有些复杂。”
乔梵音轻笑着,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死者当然是自杀,这一点,不用有什么疑问。
至于每个人的口供,为什么出入这么大?只因为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方面。
死者自杀之后,儿子来到房间之中,儿子的话是完全真实的,他担心妈妈,所以想要给妈妈吃药。女儿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到这一幕,之后在弟弟找到她的时候,确定母亲的事。
丈夫回来,看到女儿在妻子的房间里,妻子则是一动也不动。
发现妻子死去,丈夫开始试图将妻子唤醒,结果当然很不理想。
于是就有了,大家最初得到的那一份口供。
每个人看到的都是片面的,没人能够全部联系起来,所以造成了一个,诡异的圆环。看得出来,死者的死亡,这个家里的三个人,都觉得非常的痛苦。
丈夫表现出来的悲伤,非常浓烈,验证了他们关系好的这句话。
也许人就是如此的脆弱,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贫穷,就能够打败。
两个人的生活一直很不好,妻子可能也真是有太大的压力了。
不过妻子这样离去,似乎也没有给丈夫,留下太好的东西,甚至还留下了悲伤。所以死亡其实是最懦弱的选择,死亡让我们能够逃离,这个是非纷扰的世界,不去理会任何事情。
唐宇堂看着这一家人离开,叹息一声:“果然世界就是残酷的啊。”
贝柯漠刚要说些什么,电话就响起了。
会给贝柯漠打电话的人,屈指可数,都在这里,不可能无聊的给她打电话。
电话号码是贝柯漠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这样的电话,一般情况贝柯漠是不会接的。不过这一次,贝柯漠总觉得,这个号码应该是一个,认识她的人打过来的。
乔梵音看了看贝柯漠的手机,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罗瑾瑜的电话?”
“罗瑾瑜?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应该不是找我的。”
乔梵音掏出自己的电话,非常确定,罗瑾瑜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喂,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