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麦至高去会他杀红眼的对手们,梁鳕被服务生带到雅间里,雅间装修精美,五、六位女孩围着□□坐着,女孩们和她差不多年纪。
俗话说,物以类聚,想必她们也和她一样,都是陪着金主来打牌的,俱乐部里面类似于这样的雅间也肯定不止这一个。
梁鳕坐在最后一个座位,服务生把若干筹码堆到她面前,在座的就数梁鳕分到的筹码最多。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分到的筹码越多金主出手就越阔绰。
冲着女孩们笑,她也和她们一样,红艳艳的嘴唇镶在雪白雪白的脸蛋上。
闪烁着高贵光芒的法兰西美酒无人问津,面前逐渐减少的筹码并没让姑娘们脸上出现丝毫的沮丧,因为……
因为俊美的发牌官把她们的魂都勾走了。
梁鳕面前的筹码也在逐渐减少,心不在焉导致于她失误连连,那失误和心虚脱不了干系:之前说要去陪生病住院的妈妈的人却浓妆艳抹却出现在牌桌上。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呸呸呸,是上帝冷不防逮住谎话精的小辫子。
趁着一个空档,梁鳕偷偷去观察把女孩们的魂都勾走的温礼安,心里祈祷但愿他没把她认出来。
出门时她在镜子里瞧了一眼自己,镜子里的人恐怕梁女士也得花点时间才能把她认出来,更何况是温礼安。
放在温礼安皮夹里的女孩名字叫做塔娅。
而且,温礼安从进入这个包厢里很完美的扮演着一名发牌官的角色,坐在最后座位上的客人在他眼中只是筹码多了点。
经过几次观察后,梁鳕心里自在了些许。
也许,喝点酒可以放松一点。
在红色液体倒向桌面时,所有侥幸消失殆尽,温礼安所在位置就在梁鳕正对面,来自正对面的目光不言而喻。
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门,问门外的服务生:“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吗?”
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小会时间,这小会时间里唇色更深,脸蛋更为雪白,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一笑,打开洗手间门。
洗手间外的走廊光线不是很明亮,羽毛形状的壁灯灯影投递在走廊墙上,像梁鳕曾经梦到的下在暖阳里头的那场鹅毛大雪。
灯影也投递在挨着墙站着的修长身影上。
没让嘴角的笑容流失,抬手、打招呼,用差不多一秒时间把温礼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挺帅。”
平日遮挡住额头的头发偏分、后斜反吹,再打上适度的发胶,一下子,精致的五官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立体感。
白衬衫深咖色的领结取代了卡其色工作服,如胶卷里从廊桥缓缓走来的美好影像,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赞美被无视。
好吧,好吧,她犯不着去讨好一个住在哈德良区的人。
倒是温礼安这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是你的选择吗?”
没理会,脸朝着前方,也就几步就把温礼安摔在身后。
“那是你的选择吗?!”温礼安重复着之前问题,这次语气听起来不礼貌极了。
停下脚步,回头。
“他很年轻,长相也不丑,更没什么特殊癖好,”莞尔,从鲜红的嘴唇里吐出的声音呈现出沾沾自喜姿态,“我运气不错,对吧?”
温礼安一张脸隐在灯影当中,无法分辨出表情,但那投向她的视线如利刃。
“温礼安,君浣死了,而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现在二十一岁,我想过正常女孩子的生活,”抚额,收起笑容,冷冷说着,“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说这句话,还有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那让我极度不舒服,我知道这里的投诉电话。”
温礼安戴的是代表俱乐部最高级别发牌官的深咖色领结,这类级别会比一般发牌官多拿到一点钱。
“你觉得你现在是在过正常女孩生活吗?”
梁鳕就差点捂住嘴笑了:“再正常不过。”
是的,再正常不过,这里是天使城,如果正经八百找一个男人恋爱,组织家庭生儿育女那才是不正常。
即使想,但也没那个男人存在,即使有那个男人存在,天使城的姑娘们也不愿意去相信,她们不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终日哭泣的面孔。
没男人愿意爱她们的心。
梁鳕回到雅间,数分钟后,温礼安推开门。
离开德州俱乐部已是凌晨时间,麦至高手气不错,但大赢家是一位美国人。
喝得醉醺醺的美国人把他赢到的钱全部撒向天花板,此举引来现场骚乱,客人服务人员男人女人抢做一团。
第二天晚上,梁鳕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陪同麦至高前往德州俱乐部。
日子并没如梁鳕想象中那么难熬,麦至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梁鳕所要做的是陪他吃午餐、晚餐、陪他去赛马场、出海钓鱼。
第四天,大雨过后,夜幕即将临近,整个克拉克上空如老者临终前时的回光返照。
站在窗前,梁鳕发呆看着从墨斗般云层里透露出来的亮光,它看起来更像是要一举撕开黑幕的曙光。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真不陪我一起去?”
回过头,低垂眼眸,轻声说了一句“今晚早点回来。”
“手好了?”
点头。
麦至高一动也不动。
“现在还早……”她总是很容易地就可以做出不胜娇羞的模样,“太早了我不习惯。”
浅浅的笑容气息打在她耳畔:“那我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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