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的坐在副驾驶上,视线在挡风玻璃和车窗之间来回游移。
移来移去,最后就落到了封北霆握着方向盘上的手上。
啧
真好看啊。
这手不写作业都可惜了。
姜姑娘想入非非的时候,封北霆接了一通电话,她没认真听,只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字眼儿。
他说,“我在路上,待会儿进公司”、“方案可行,就照那个实施”。
几分钟之后,他们所在的街区发生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不知道什么原因整条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疏通。
封北霆和姜亦眠虽然不赶时间,但架不住堵车的焦虑人人都扛不住啊。
按下车窗,一股潮湿的热气顿时扑面而来。
喇叭声此起彼伏,吵的人不胜其烦,远处悸动的音乐声像廉价收音机里传来的嘈杂低音。
姜亦眠双手扒着车窗,下巴担在手背上,眨着一双杏眼往外看,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的发光。
路旁种满了树,翠绿的树顶在朦胧的蓝天下轻轻摇曳,那是一条不算安静的街道,姜亦眠正对的方向有玫瑰拱门,两侧种着无数的花,在加州的阳光下显得低调、冷酷。
有一些司机甚至已经熄了火,跑到路边的树下去纳凉。
停在姜亦眠他们旁边的车子上坐着两个男人,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大,大概是见她长的可爱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又是吹口哨又是朝她比手势。
封北霆侧过眸子扫了一眼。
天上的太阳悬的正好,他神态里的太阳却先一步落山了,接下来的夜里会凉飕飕的,仿佛撕掉了几层蜜糖,他脸上的柔和线条徒然变成了坚硬的山脊。
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骤然收紧,琥珀色的眼珠看起来就像两坨冰。
姜亦眠用后脑勺朝向他,并不知道这位先生已然变了脸,她只是忽然觉得车里的气温低了几分。
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她咧嘴朝邻车的两个男生微笑,笑容甜的像泡在了蜜罐儿里,把对方迷得五迷三道的。
然后重点来了。
她在对方荡漾的注视下,缓缓比出了一个亲(挑)切(衅)友(叫)好(嚣)的手势。
两个被耍的小哥哥看着她竖起的中指,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乖顺的一个小妞性子还挺野。
相比之下,封北霆就没那么意外了。
温柔之色重新“戴回”脸上,他淡定的像是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
姜亦眠升起车窗侧回身子,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汽车扶手箱上放的面巾纸,她抽出一张开始慢条斯理的折起来。
封北霆看着,适时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折纸啊。”她弯唇,梨涡微陷。
“用纸巾折?!”
她但笑不语。
几下之后,一只千纸鹤出现在封北霆眼前。
她给了他一个“怎么样,我很厉害吧”的眼神,骄傲又得意,却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反而觉得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天真可爱。
尽管——
前一个形容词和她关系不大。
梁邱曾经就说过,谁要是说姜亦眠天真无邪,那绝对是没被她坑过。
作为惨遭她“毒手”的受害者,梁邱觉得他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