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他怀里,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是他痴心妄想的一场梦。
而现在,梦该醒了。
“对不起。”封北霆倾身拥住她,温柔怜惜。
眠眠,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害怕。
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我的错。
“先不哭了好不好,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沟通,一定可以解决的。”他拥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起身去厨房帮她倒了杯温水。
姜亦眠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就忽然觉得一阵阵的发昏,视线渐渐变的模糊。
她一惊!
眼锋扫过封北霆,是不加掩饰的气恼。
他任她瞪着,目光平静,眼底却暗藏风暴。
姜亦眠的微闭着眼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困倦至极的样子。
她的身子忽然一歪,软软的倒向一侧,封北霆伸出手,温热厚实的手掌稳稳拖住了她的脸颊。
那杯水里被他下了药。
一种新型的致幻药,会干扰人的思维记忆,再加上一些简单的心理暗示,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重要的是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所以药效不是持久性的。
某些特殊的时刻、特别的对话都极有可能刺激她想起这段记忆。
抽出一条湿巾帮姜亦眠轻轻的擦脸,封北霆的声音柔柔响起,“连清风送你回家,我们在走廊偶遇,你说有话要对我说,让他先回去了。
你准备拒绝我的感情,但话没说完就吐了。
后来你发起了高烧,我就一直在照顾你”
*
姜亦眠醒来的时候,是夜里当天两点钟。
房间里很昏暗,只亮着一盏壁灯。
卧室的门没关,连接着客厅神秘的黑暗。
她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不算熟悉的卧室环境让她有些茫然,显的有点呆萌。
封北霆家
她好像是和连二哥喝酒来着,后来他送她回来,她刚好在走廊碰到了封北霆,她想趁机把话和他说清楚,结果却忽然吐了。
这些记忆涌上心头,却没能在脑海中形成具体的影像。
姜亦眠下床穿上鞋子,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退热贴和感冒药。
她恍然,自己感冒了。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额头凉凉的,看来已经好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客厅的窗帘没拉,清冷的月辉勾勒下,封北霆侧身躺在沙发上,身上的毯子堪堪搭在腰间,马上就要全部掉到地毯上了。
姜亦眠踮着脚走过去,捡起薄毯帮他盖好。
“封北霆,谢谢。”她的声音很小,轻飘飘的散在空气中。
她小小的一只蹲在沙发前,双臂交叠在身前,下巴担在上面,活像一只在向主人撒娇的小狗。
唇瓣启合间,她又说了什么,却没有发出声响。
“欧亚斯密纳塞”
勾起的唇角微微抿起,她站起身走向玄关。
对面房间的钥匙和她的背包都显眼的放在柜子上,她拿起,轻轻转动门把手,将门推向外面的黑暗。
走出封北霆家,她又回身关上门,和开门时一样小心翼翼。
细微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口,轻柔而缓慢,像猫咪。
封北霆睁开眼睛,动作慢极了,就好像眼皮是用铅铸的。
他只来得及看到走廊里压抑的一抹暗色极快的一闪。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打开茶几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了一包烟。
啪——
火光燃起,映亮了他阴郁的一张脸。
他吸了满满一肺的烟,断断续续吐出来,然后这支烟似乎就被遗忘在了他的手指之间,他没有再吸第二口。
那双漂亮的眸子在缭绕的香烟烟气里眨了眨,眸光幽暗,充满了某种错乱的情绪。
许多事情,现在还不适合被她知道。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羁绊,一旦她清楚曾经都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躲他躲的远远地,如果她这时候惊觉跑回国,有姜家做保护伞,他再想接近她就很困难了。
所以,他只能将错就错。
眠眠
我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