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家里几位哥哥口中了解过这里的军火商有多势大。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围着围裙站在厨房为她洗手作羹汤的居然就是那条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难以想象
又似乎,本该如此。
他的长相限制了姜亦眠的想象力,可他的手段又让她觉得自己想象力匮乏。
愣神的工夫,她被封北霆抱到了餐桌前坐下,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把筷子塞进她手里了。
“怎么了?惊讶到没胃口了?”她胆子应该没那么小才对。
“你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向你交代这些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封北霆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把她话中的“告诉”换成了“交代”。
她听到了,却难解其中的深意。
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一截青菜,他才继续说,“眠眠,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要隐瞒你什么,时机到了,我总会告诉你的。”
顿了顿,他又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看得姜亦眠莫名心酸。
他说,“丈夫不都是这样对妻子的吗?”
他眼里的期待让姜亦眠觉得心里发堵。
她低下头,借着吃饭的动作避开了他的注视。
她觉得
今天他烧的青菜略有些苦涩。
本来她还想问问关于他三年前绑架她的事儿,可眼见这话题走向不对,她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气氛安静的令人压抑,时间仿佛又倒回了几天前,他一个人唱着一场独角戏。
一直到晚餐结束,封北霆都没能等到姜亦眠的回答,哪怕只是轻轻的“嗯”一声。
撂下碗筷,她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她没敢回头。
她怕一回头就看到封北霆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似的望着她,她一时心软说不定就会摸摸他的头,挠挠他的下巴,那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如果说之前姜亦眠害怕封北霆弥足深陷是因为她不喜欢他,那么如今就是,她的喜欢会让他万劫不复。
她不知道封家的人怎么看待他喜欢自己这件事,但从她家里这边出发,他们不会接受封北霆。
姜家和封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对立面。
而她和封北霆就好像分别站在天平两端维持平衡的砝码,无论哪一方走向另一方,天平都会失衡。
一切都会乱掉
*
原本每天饭后姜姑娘是要消食的,但因为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就没再下楼,而是在走廊里转了转。
等晚餐和封北霆告诉她的秘密都消化完之后她才回了自己房间。
尽管已经住了几个晚上了,可每次一打开卧室的门她还是不免愣住。
这夸张的“公主风”卧室,她的小心脏真是有点承受不来。
贝壳状的床、嫩粉色的床单和被子、四周挂着羽毛的帘子,说话间它们都会轻轻飘起,十分梦幻。
姜姑娘嘴角微抽。
好吧她承认,她的中二病提前了那么几年。
以她现如今的年龄再看这样的房间,尴尬癌都要犯了,要不是不知道不可能,她都要怀疑封北霆是在故意羞辱她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
出来之后吹干头发、换上睡衣,例行坐到窗边去数星星。
没有电视和电话的夜晚总是过得特别漫长,这是她打发时间的手段。
姜亦眠自己也没想到,刚到岛上的第一晚她还过得战战兢兢的,短短几天她居然就适应了。
那天她像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很怕睡着睡着封北霆半夜冲进来把她办了。
又是锁门又是往门把手上挂水杯。
可后来她冷静下来一想,他要真想对她做什么早在三年前就下手了,还能等到今天!
于是她就淡定了。
水杯也撤了,门也不锁了,没心没肺的躺在床上睡大觉。
只是夜里惊醒了两次。
她做了噩梦。
难的是,那次梦里没有封北霆。
她梦到了她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