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升腾而起的初阳的绚烂,他竟感到这一切的美好是那么的不真实。
循着马依风的视线,鱼头看向那一轮红日,他也有感而发地道:“老大,你知道吗?昨晚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么美的日出了……”
鱼头说到这儿,竟有些哽咽,他搓了搓有些发酸的鼻头,极力隐忍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鱼头的话,让马依风也红了眼圈。他想起昨晚在听到鱼头牺牲的消息时,那痛彻心扉的哀伤,所以对于鱼头此刻的心情,他深有感触。
为了证明这一切不是在做梦,马依风像昨晚初见复活后的鱼头般,再次拥抱了下他,用力地拍了拍鱼头的后背。
放开鱼头,马依风倚靠到洗手台上道:“我还不是一样,昨晚在听那些庸医说我的胳膊必须得截肢后,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拿枪了,我都做好了成为残疾人的心理准备。”
马依风苦笑了下,接着道:“当时躺在手术台上,我甚至在打算等胳膊康复以后,给自己安装一个假肢,就像《终结者》里施瓦辛格演的那个未来战士一样,呵呵……”
听马依风说完,鱼头紧盯着马依风的双眼问道:“老大,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马依风一愣,他被鱼头问住了,看着鱼头那严肃的表情,他担心如果自己说出不信的话,会刺激到刚捡回了一条命的鱼头。
“这……我也说不上来,你知道以前我是不信的。”马依风很想说,他现在依然不信。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也还是不信!”鱼头声音有些沉闷,“其实,我原先也是压根就不信这些的,但你知道吗?我……”
鱼头不再看马依风,低头看着自己穿着拖鞋的脚面。不管马依风信与不信,他此刻只想找个自己信得过,又有过相似经历的人来分享昨晚那段离奇的复活经过。
“你说什么?”谁知鱼头刚讲到一半,就被马依风给打断了,“你说她叫秦良玉?”
正讲得过瘾的鱼头纳闷地看着马依风,“啊,对呀,王伟是这么告诉我的。之前的那个秦明月早在那次摔倒在厕所里的时候就死了,现在在她体内的是秦良玉。我那会儿就曾纳闷过,这一直都拒不认罪的秦明月怎么突然就改了性了,原来……”
“她有什么具体的特征没有?你看清她的长相了?”马依风打断鱼头,继续追问道。
鱼头想了想道:“虽然不敢靠近她,但她的长相我还是能记住的,她看着能有30多岁的样子,一身古装打扮。长得嘛,只能说漂亮,没有秦明月那么惊艳,但比你家里那个黑不溜秋的律师要好看多了。再是,哦,对了,她的身高,我目测大概快一米九了!”
马依风不再言语,由着鱼头在那讲,而他却在回想他们家一直以来隐藏的那个秘密。
“老大,老大!”讲完了整个复活过程的鱼头,终于感觉心里不那么压抑了。
看了眼处于深思状态的马依风,鱼头将手在他的眼前摆了摆,连喊了两声,马依风才醒过神。
“哦,怎么了?”
鱼头有些怀疑自己之后说的那些话,马依风有没有听进去。
“我的命和你的胳膊可都是人家秦将军给的,你说咱们用不用给樊医生打个电话,问问他秦明月的情况?昨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我只记得救活我以后她的状态可不怎么好。”
听鱼头这样一说,马依风赶忙着急地催促道:“你怎么不早说?赶紧给老樊去个电话!”
鱼头拿起电话,找到樊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却提示说关机。
他无奈地冲马依风摊了摊手,“昨晚樊医生一直在医院里忙活,是不是这会在家里休息着?”
“不会!他的工作性质在那,即便休班也不会把电话关机。”马依风感到有些烦躁,在洗手间里原地转了两圈,“几点了?”
鱼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八点三十六。”
瞥了眼洗手间的门,马依风双手对握,指关节发出清脆的摩擦声。他咬咬牙,问鱼头:“我跟你说,外面那四个是穿着便衣的特种兵,身手相当了得,我只能对付得了一个,你感觉你能对付几个?”
鱼头双眼放光,居然能有机会与特种兵交手,他兴奋地看着马依风道:“一个半!”
“给梁子打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还不来?”刚说完,马依风就听见病房外传来争吵和打斗声。
“来了!走!”马依风当前一步奔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