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珐平没想到马依风摆出那么平静的脸色,嘴里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来前他曾考虑过多种谈话内容,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问,马依风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这……”普珐平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只因黄勇富死得太蹊跷,恰巧与他供词失踪的时间在同一天,前后仅相隔了不到两个小时,而且他又是唯一一个指证秦明月贩毒的证人。”
马依风将身子后移,倚靠到椅背上,“黄勇富的死因,法医处已经给出结论。至于他的那份供词和提供的录像是在你们检察院的手里丢的,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怀疑或者需要调查的?难道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他?如果我想杀他,我有一万种让他死得更自然、更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方法!”
平稳的声音配上冰冷的眼神,普珐平不禁感到一阵胆寒,一种可笑的念头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那就是,如果得罪了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哪天死在他的手里,所有人会以为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
毕竟马依风懂得的东西太多,懂侦查,必懂反侦察!凶杀案放到马依风手里,会轻易地被他制作成毫无漏洞的合法行为。
缩了缩脖子,普珐平打着哈哈道:“马队长怎么可能会去做知法犯法的事!”
见马依风没有再接腔,普珐平接着道:“现在有人提供信息说,马队长与秦明月的关系不一般,嗯……像是情侣关系。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跟秦明月属于这种关系的话,对于秦明月的案子,你就需要回避,这是法律规定的,不是我们哪一个人可以说得算的。”
马依风一改刚才的冰冷表情,谁也没有留意到,在说到与秦明月情侣关系这个敏感字眼时,他眼中闪过的不是戒备和怒意,而是一种由冰冷瞬间转化成温柔的眼神。
如果秦良玉能发现马依风这时候的眼神转化,估计她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我说,你们的调查有误区,我与秦明月仅属于警察和犯人的关系的话,你们会怎么样?依然相信旁人的佐证?”
马依风带有戏谑的口吻和表情,让跟随普珐平一起来的一个年轻些的组员有些恼火。
“马队长,我们不可能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乱调查的!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曾不顾看守所的规定,公然抱着秦明月进入关押犯人的囚禁区。”
“在秦明月的案件已经移交到检察院手里的时候,作为刑侦部门,你却依然不间断地去看守所提审秦明月!而且据说你曾不止一次与她在提审室里共进午餐。难道这都是我们的调查误区?难道你要否定这些你曾在众目睽睽下的所为?”
另一个组员居然跟了句:“马队长,秦明月我们也见过,她的美貌和吸引力恐怕不是任何男人能够抵挡得了的,而且马队长似乎至今仍是单身吧?”
马依风抿了下唇,凌厉的眼神像两把刀子般狠扫了下说话的这两个人。他们的话已经触摸到马依风最核心的秘密区域,而且他们话中的讽刺意味十足,暗喻马依风是一个经不住女色引诱的男人。
“我奉劝你们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自己的措辞!我不管你们是从哪些人的嘴里调查到的这些情况,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抱秦明月进犯人的囚禁区,是因为她在我去提审她时意外晕倒,而且我那么做是得到前所长的首肯。”
“共进午餐?!哼哼!你们有谁没在提审犯人的过程中请犯人吃过饭?我确实给秦明月买过饭,但并未与她共进!而且每次去看守所,我都是严格按照规定来,并非单独前往,何来共进午餐一说?”
“秦明月的案件移交到检察院以后,因为牵扯李强的一些案情需要从她那了解和确认,所以才会前去提审她。这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定!”
“至于秦明月的长相问题,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办案中,在我的眼里,只有犯人和守法公民的区分,没有性别和美丑的区分!怎么?难道你在看到长相俊美的女犯人时,经常会产生类似于男人原始冲动的异样感觉?不要把你自己内心深处那些肮脏的感受和想法强加到他人身上!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你一样以貌取人!以色定情!”
“至于我单身的问题,这是属于我个人的私事!还轮不到你们来关心!”
马依风激烈的言辞,使坐在他对面的四个人倍感压力,脸色青白交替着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
普珐平赶忙打圆场道:“马队长别生气,他们不是这意思,只是想了解清楚你跟秦明月是否真像传言所说的那样属于情侣关系。虽然我们也相信马队长这种身份的人不可能会看好一个女犯人,但现在有太多的证人证言指证你与秦明月的关系不一般呀!”
马依风刚准备反驳,门却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行全副武装的持枪特种兵如入无人之地般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进入室内。
将室内各处搜查了圈后,他们呈包围状笔直地站立在办公室的各处,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瞪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四个调查组的人。
其中一人在搜查完办公室后,走出门外,对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马依风他们便看到,身穿军装的马华龙和韩书良相继进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