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一转,振振有词道:“余公公只看表面,哪里瞧得出我的情意。”
“唔,是余四愚钝了。”
“夫君,那个花车好漂亮!”
“买一个。”
前方,娇俏的女子拉着一脸宠溺的男人,一会儿逛到东,一会儿逛到西。
余公公跟在后面,揉了揉鼻子,觉得有些痒。
寒意入侵,想来是最近懈怠所致,明日得早起练武了。
一场小雪,除了给上元灯节笼罩一层朦胧美景,没引起节气的变化。
仲春如约而至,大地回暖,运河的工期进行得相当顺利。
各地的官府学堂也兴建完毕,在周太傅的呼吁下,有能力的学子们,纷纷投身于教书育人中。
此举给穷苦的孩子带去了希望,百姓们感恩戴德。
而老太傅并不是个居功自傲的,干脆直率的告知天下,幕后行善者,其实为皇后娘娘。
废后的诏书未曾昭示,遂以,不知情的世人四下颂扬,传为大祁史上的一段佳话。
京中的一切,已然影响不到她。
在这小小吴镇,过得怡然自得。
有鸟语花香,有小桥流水,有嬉闹的孩童和热心的邻里
最重要的,心爱之人,相依相伴。
不论身在何处,只要有他在,就够了。
大部分时候,他们没什么闲暇,总是一人批折子阅文书,一人算账本回书信。
碰到格外有趣的折子,他会说上几句。
遇上掌柜汇报的轶事,她便分享一段。
他们,为彼此最好的聆听者。
日子不紧不慢流逝,转眼进入季春。
这一日,雕花小楼迎来了两名意外之客。
“你太过分了啊——留下一封不明不白的信,就远走他乡!”柳蓁蓁抱着纤细的表妹,手劲儿颇大,搂得死死的,边嚎边埋怨,“急得我茶不思饭不香,恨不得立马奔出京城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挺着个大”
下意识的摸向腹部,一片平坦,顿觉有些不习惯。
她无奈打断:“是是,我的错,表姐你刚出月子,当心哭坏眼睛。”
柳王妃捏捏自己紧实的小臂:“托您那位的福,一睁眼,就有数名宫人伺候,整个月子吃得好睡得好,被灌下无数补品,身体早就恢复啦。”
一旁的皇甫澜笑道:“二哥知道你心里惦念着蓁蓁,特地留讯告知。”
“可你们都来了,小王爷”
柳蓁蓁摆摆手:“那小子现在只认乳娘,天天喂得饱饱的,圆了一圈儿,哪里记得我这个亲娘。”
她哭笑不得:“待大一些,就记得了吧。”
“皇嫂别担心,我母妃在呢。”提及太妃,五王爷表情哀怨,“天天占着桀儿,巴不得我们夫妻俩撒手。”
一直未开口的皇甫玥抿了口茶,幽幽道:“所以说,你是被赶出王府的?”
顿时垮下脸:“二哥,看破不说破,为人之德啊!”
闻言,表姐妹俩掩唇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飘出小院,久久回荡着。
余公公立于厅堂,暗道,若京中再来几人,这小楼可就住不下了呀。
赶出府自是玩笑之言,五王爷实则有差事在身,不过是送爱妻一程。
三日后,便离开吴镇,往南而去。
正巧,江水猛涨,开扩河道进行到关键重要的一步。
见她有柳王妃作陪,他叮嘱了几句,暂住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