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噗哈哈!”柳王妃一手捂紧嘴巴,以免动静太大,一手忍不住猛拍了几下大腿。
她不予理会,慢条斯理的吃完,洗净双手,收拾妥当,回身见表姐犹在闷笑,板起脸:
“柳蓁蓁,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噗!”努力控制住表情,摆了摆手,“首先,我能问下,有何特殊含义吗?”
她一本正经道:“纪念他父皇为其所做的第一件事啊,而且,不觉得这个小名,很可爱吗?”
“可爱,非常可爱。”颇为赞同的点头,“其次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个皇子。”
她不解道:“怎么了?”
皇子不能有小名吗?
柳蓁蓁扶额长叹,唉,皇长子啊,不出意外,即是太子,再往后唔,已经可以想象当今圣上的脸色了。
“你准备,告诉那位吗?”
她微微羞涩:“等有机会。”
“若是他不同意呢?”
十有八九极力反对,甚至可能深深后悔这半夜送包子来。
忽然想到话茬由谁而起,柳蓁蓁倏地怔住。
完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名需要经过他同意?”她傲然扬起小下巴,“我一个人叫便是。”
柳王妃默默对未来小皇侄忏悔。
姨娘尽力了,端看你父皇能不能阻止,依百依百顺的程度来看,恐怕凶多吉少。
熄灭油灯,夜已深。
她侧卧着,双手环抱日益沉重的肚子,轻喃:“小包子,娘亲爱你哦。”
折腾许久,早已疲累,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一直安安静静的肚皮跳动了下,似被什么蹬到,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很快又恢复如初。
可惜,小包子的第一次回应,迷糊娘亲不曾察觉半分。
大祁,晋宁州郡。
州郡最大的酒楼内,一楼搭有戏台,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时下最受欢迎的曲子。
二楼包间,坐着一老一少,一边欣赏伶人的表演,一边喝酒闲聊。
“孟大人,本王敬你。”皇甫辛端起玉杯。
孟戚花甲之年,头发白了大半,笑呵呵道:“不敢当,三王爷客气。”
“孟大人一生为大祁鞠躬尽瘁,如今告老还乡至本王封地,理应接风洗尘啊。”
酒过三巡,皇甫泽不经意提起皇上,道是很久未归京,不知现下如何。
“唉,这圣上也是不易,皇后离宫的伤痛,怕是一年半载难以愈合,前些日子下江东开阔河道,精神瞧着倒是好了些,不知怎么的,开春后,情形每况愈下。”
“啊?”吃惊的追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孟戚抿了口酒,侃侃而谈:“处理国事懈怠不少,往日递上去的折子,最多两日,定能批出,近来得拖上四五日。”
“上朝亦有些心不在焉,时常发愣。”凑近了,压低嗓音道,“而且脾气暴躁,性子从沉稳变得沉默,高深莫测得不爱开口,咱们一群老臣的心,天天跟着扑腾扑腾的跳,就怕哪一天触怒龙颜,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皇甫辛笑了笑,拎起酒壶为彼此斟满:“皇上只是心情不好罢了,不至于做残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