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拼命摇头,两只小胖手死死揪住父王的衣衫。
“得了吧,以他的脚程,宴席结束,还没走到门边上呢。”五王妃收回羡艳的目光。
啧,金镶玉就这么挂在外面,也不怕撞碎喽。
“请——”余公公面带微笑,暗暗腹诽,风是不会吹碎了,只怕王妃您突发奇想的碰一下。
这可是象征着福祉的翠铃,得看紧了。
“萧哥哥,灯笼真可爱!”
姬瑶扒着萧忆的手臂,撒娇道:“我喜欢那个小狗的,能不能摸一下?”
萧将军正欲展示一下过人的臂力,当众托举起心爱的小丫头,余公公飘然而至:
“宫廷御用的流沙纸,薄如蝉翼,寿弘画师熬了数十通宵,特地为庆贺小太子百日所绘,公主喜欢,不妨等席后,萧将军再向皇上讨一个?”
纵使武将,亦听过寿大师的美名,奉千金都捧不来几笔,难怪如此栩栩如生。
“又不是小孩子,讨什么灯笼?”立即拎起姬瑶往楼里走,粗声粗气道,“改天我给你扎一个!”
“好嘛可是萧哥哥画的小狗太丑了”
余四抹了抹额际的薄汗。
深感若换作小德子他们,定然镇不住这几位难缠的娇主子。
吉时到,席开。
一改宫宴的拘谨,这场可谓是真正的家宴。
众人之间,多少能攀上些关系,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此当口,自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趁机给皇上敬酒。
五王爷吃一堑长一智,早就不干这种容易招来报复的蠢事,逗着自家儿子,笑看别人如何出糗。
不料预估错了局面,显然圣上相当高兴,毫不推拒的饮完一杯接一杯。
倒是皇后意外的出声阻止:
“少喝点,今晚嗯,有事。”
混着馨香的气息吹拂在耳畔,景元帝愣了愣。
有事?什么事?
她不肯明说,明亮的烛火映得脸颊红红的,煞是好看。
默默放下杯子,不管怎样,囡囡的话,得听。
“二哥,怎么轮到三弟这儿,酒就停了呢?”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重新执杯,对她眨眨眼:
“三王爷难得回一次京。”
皇甫辛夸张的惊叹:“皇嫂,竟管得这般严?”
她娇嗔着瞪了景元帝一眼,招呼道:
“还没见过致儿吧?”
珠夏抱着小太子上前,皇甫辛打量一瞬,淡笑道:
“真好,二哥如今有妻有子,大祁朝政稳定,四海升平。”
“所以,你也抓点紧。”
他饮尽杯中酒,眉眼染上一层薄红,难得外露的喜悦之情。
三王爷唇角的笑意不变,望着面前鹣鲽情深的男女,眸色深深。
天时地利人和,皇甫玥占尽一切。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对付得了他?
终究,要孤注一掷了。
举起杯,喃喃附和:“皇上说得对,本王,是得抓点紧。”
亥时,热闹的宴席散去。
苏迎春先行回到承明宫,与紫鹃合力为小包子拭身沐浴。
随后趁着珠夏陪玩,她亦仔细梳洗了一番,披散着半干的长发步入内殿。
“不用你们守夜,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