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你来的?”
皇甫玥披着外袍,倚在窗边,翻阅着手中的密信。
“是,小姐说,那秦氏有问题,就算遭逢巨变,也不应冷落亲生儿。”
他轻笑:“心思细腻,学会洞察旁人,很好。”
看完信件,丢入脚边的火盆,他又道:“她为何不自己来说与我听?”
垂手而立的女子低声道:“属下,不知。”
他投去一眼,淡淡道:“梦九,你说谎了。”
女子慌忙跪下:“请太子责罚。”
“起来。”他捏了捏眉心,语气有些无奈,“若被她看到,要心疼半晌。”
顿了下,喃喃道,“怎么就不多心疼心疼我。”
好不容易敞开些心扉,小兔子又想跑了。
梦九低着头,不语。
“你可知,我为何会将你安排到她身边?”
梦九缓缓摇头。
“因为你手上,未染过血。”他温声道,“而且,你与暗二,是我母后的人,亦是我最信任的。”
梦九立即道:“属下誓死效忠太子。”
“不,你只需要效忠小姐,往后,以她的意愿为重。”
“主子?”梦九十分惊讶。
“记住,你对她来说,是不同的。”他抬手示意,“去吧,今晚护好她,明天,事情就会解决。”
待梦九离去,后窗翻进来一道黑影。
“主子,查出来了。”
他起身,将茶水浇入盆中,熄灭了未尽的火苗:“守着,再观察一夜,定要将奸细揪干净,适当的时候,使些绊子,让他们彼此生疑。”
“是,主子。”
系妥外袍,他抬脚出了屋子,从偏门径直往小巷走去,停在巷尾一处民宅,屈指不紧不慢地轻叩三下。
木门从里面拉开,一名侍卫躬身行了礼。
庭院内守着七八名精兵,个个警惕慎危。
他步入里屋,房内空荡荡的,两个身穿锦衫的中年男人背对背捆着,眼睛用黑布蒙住,正不安的蹬着腿,听到有脚步声,连忙高声囔囔道:
“求财还是求什么,好汉说一声啊!”
“大约四个月前,邱城的百姓突发一种疾病,症状类似疫病,而且犯病的人越来越多,大有扩散之势,作为当地县官,朱大人,你做了什么?”
朱蒙一凛:“你、你是谁啊!”
左手不自然的搭耸着,约莫是被折断了,朱大人发出一声惨叫,抖抖索索起来。
皇甫玥平静道:“我问话,不喜欢说第二次。”
“我、我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而是将他们赶出城了!”朱蒙喘着粗气道,“可他们没死啊,又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对,第一批被赶走的百姓里,有人痊愈且回来将此事告知,引起城内的轩然大波,于是,大家开始纷纷要求搬出城,朱大人,当时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
另外一名男人沉声道:“百姓暴动,关朱大人什么事,凭一己之力,挡不住也是正常的。”
他笑笑:“贺大人,别心急,还未轮到你。”
脚步声缓缓逼近,一步一步,仿若敲在耳旁的丧钟。
朱蒙胆子本来就不大,此刻更是被这莫名的窒息感吓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