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后梁的将领们不以为然。
渐渐地,他们发觉不对劲。
大祁的士兵们对上罗鸟禁卫,第一时间不再是拔刀砍下,而先用刀柄猛击心窝下方的位置。
被击中的禁卫们意外的脸色狰狞,有些踉跄不稳,更有甚者口吐鲜血。
虽然依旧勇猛,但动作明显迟缓不少,与之前比较,杀伤力相差甚远。
加之云谲波诡的阵法,战无不克的罗鸟禁军,死伤无数,几乎难以招架。
“真厉害!”
山腰处,一名纤瘦的少年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叫好。
梦槐感慨于自家小姐强大的适应能力。
那日还哭哭啼啼的,今天已能观战助阵了。
“您当心脚下。”山上碎石多,回头崴了足,如何对主子交代。
“哎呀,你快看,那位小将已连续斩杀四名敌兵,可谓英姿勃发啊!”她兴奋的拉着婢女。
梦九无奈:“您这话,可千万别当着那位的面讲。”
她充耳不闻,又叫道:“啊,顾将军也厉害极了!手中那把缨枪,简直横扫千军!”
咚!咚!咚!鼓声骤急。
她抬眼望去,不远处,旗手们跑动起来,变换了方向,一个个神色坚毅,寒冬里,豆大的汗珠自额际滑落,连擦拭都顾不上。
下方的阵型按九宫排列,每格兵将穿插,逐渐如同一体,分散敌方兵力,再各个击破。
“怎么回事!”
混乱中,邵将军大声质问着。
副将慌乱道:“禀将军,损兵近六万,再这样下去,恐全军覆没!”
目眦欲裂,怒吼:“撤!快撤!”
后梁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城门轰然紧闭。
大祁将士们举起兵器,高呼:
“吾皇,万岁!”
高正青策马行至皇甫玥身边,躬身道:“八个方位,果然加强了阵法的效力,皇上英明。”
“可有备替换的旗手和鼓手?”他抬眼环视一圈山腰处。
“备了,不过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即使有一两名出状况,也不打紧。”
他拧着眉,不语。
泉城。
“饭桶!一群饭桶!”
屋内的东西被乒铃乓啷砸了一地,邵将军斜靠在太师椅上,盯着颤抖的双手,内心升起惊恐。
“将军——”
“怎么说?”急切的揪起通报小兵。
“国主派、派了”小兵指着门外。
“邵将军,好久不见。”不轻不重的嗓音。
邵平立即恭敬道:“国师。”
若说国主是一匹暴戾的狼,那国师便为阴狠的豺,得罪不得。
荆易揣着手,拨开脚下破碎的瓷片,缓缓坐落:
“念在将军多年来战功赫赫,国主暂且不予处罚,另增援了五万精兵,明晚将至。”
“谢国主——”
荆易冷冷打断:“两次战役的详细情况,速速汇报。”
压下心中的不服,邵平一五一十的交代完。
“蠢货!罗鸟禁卫的秘密,就这么被你和燕询给卖了!”
“我们并未”
一个眼刀横来:“你以为大祁君主与你们一般蠢吗,根本不用言尽!”
“那现在怎么办?”邵将军失了底气,“他们的阵法确实厉害,普通士兵估计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