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杨氏快要被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吓死了,整个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六神无主。
李大夫也被顾杨氏的反应给吓到了。
顾家二房什么情况他可是知道的,就算不是一清二楚,可看到的,听到的,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判断,猜个七八分那是没有问题的。
他原以为,顾杨氏会因为有孕而欢喜,可现在怎么觉得,不仅不见欢喜,反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李大夫倒是没想顾杨氏那么多,只下意识的朝顾有福看去,以为顾杨氏是怕有福会受到影响。
或者是怕有福被家人冷落?
不能吧?谁家还没个几个孩子啊?
总不至于就怕成这样子吧……
李大夫这会儿,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至于徐闲,则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在道观长大,连个女子都没有,加上人小,就算是识得一些字,也是很有限的。加上道观里最多的就是经书,还有少量的医书、术书,经书上自然不会写女子有喜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书,他接触不到不说,就是接触到了,也是看不懂的。
好吧,经书他其实也不懂,只是跟着囫囵听听,也没人教过他。之前在道观他师父除了让他吃药、写字、走路、之外,真的是不让他做旁的事情的。
所以,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有喜,大概也只是有喜事的简单说法。
至于喜从何来,他是不懂的。
也不懂为什么只是看个病,这大夫就能看出来二伯娘有喜。大夫又是算命先生。
更不懂,为什么听到说自己有喜了,二伯娘会那么害怕。
不是有好事吗?
只有有墨一个人,在经过短暂的喜悦、惊愕之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思维和分析的能力,并且最终得出,二伯娘和李大夫可能对彼此的话或者行为,产生了误会?这样的结论。
当然,或许不是话,也不是行为。具体是什么不重要。
反正,是有误会就是了。
明确了这样的念头之后,顾有墨倒是不含糊,当下拽了顾杨氏的手腕,重重的一扯,同时大声喊道:“二伯娘!”
手腕被重重的扯了一下,加上听到有墨的声音,顾杨氏顿时就是一惊,下意识的道:“啊?啊?怎么了?”
说完,这才看向顾有墨,定了定神,问道:“有墨,怎么了?”
看顾杨氏似乎回过神来一些,有墨才缓缓说道:“二伯娘,您先不要着急,坐下来……”
等顾杨氏依言坐了,有墨才斟酌着,继续对她说道:“我觉得,您是不是误会了一些什么?”
顾有墨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杨氏就马上接口道:“对对,误会,一定是误会。”说着,又把手腕放到脉枕上,看向李大夫,语带哀求的说道:“李大夫,要不,你再仔细给我诊诊脉,看是不是,您搞错了?”
李大夫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你顾杨氏就算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因此就质疑我的医术吧?
当下就略微有些生硬的说道:“顾二嫂子,李某的医术虽然算不得是多么高明,但是,有没有身孕我还是能够诊断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