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大家子、每一个人,看到徐闲都觉得奇怪得很。
因为,他的神情,和先前几天相比,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别的人不问,顾有望却忍不住,偏着头,看了徐闲就问:“徐闲,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有望从会说话开始,就不叫徐闲哥哥的,家里头谁纠正都没用,徐闲一开始还要挣扎一下,后来就习惯了,从来不纠正他。
然而,今天看有望还是不叫自己哥哥,徐闲居然走到他旁边,看着他说道:“有望啊,你这样不对,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哥哥的。你不是从来都是很有礼貌的吗?怎么对着我却不礼貌了?”
一边说,还一边摸了摸徐闲的头,很宽容的样子。
有望被吓得一个激灵,飞快的跑到有福身后去躲着,嘴里说道:“我才不叫!”
徐闲温和的笑笑,看着有望说道:“好吧,不叫就不叫吧,反正你还小呢。等你再长大一些,懂事了就好了。”
这一下,顾长庚都有些忍不住了,看向顾刘氏问:“老婆子,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家么?家里头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徐闲好像一下子,就自信……哦,不对,是自得了起来。”
顾刘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问那么多,也别管那么多。”说着,又看向旁边的儿子和儿媳们,又道:“你们也是一样,什么都别问。”
顾刘氏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加上她的神情颇为郑重,大家便都把她的提醒放在了心上,果真什么都没有问。倒是把徐闲憋得有些幸苦。
他恨不得人人都问他一句,他究竟是怎么了,然后他就可以自得的告诉他们,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谁知道,一个二个的。居然都不问了,他如何能不失望。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阴差阳错的,就又觉得有福果然是好,懂他的心,知道问他一下。因此,他特意又走到有福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有福,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这一下,有福都有些惊悚了。
好在,徐闲说完那句话,就‘若无其事’的走了,要不然,有福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骂他。
徐闲的自得只维持到晚上睡觉前,等大家都准备洗了澡睡觉的时候,他又害怕起来。只得央了顾成仁继续陪着他一起睡觉。
大家这才觉得,徐闲重新‘正常’了起来。
因为睡觉之前要再喂一次蚕,顾杨氏、顾李氏以及有福都弄得有些晚,等大家都洗好了,他们才从蚕室里头出来,大热的天,三个人都带着一顶有些奇怪的薄帽子,等到了蚕室外面,才摘了。
摘了帽子,拍了拍帽子上的灰,顾李氏笑着说道:“还是有福脑子好使,这双层的细麻布帽子带着也不热,但是却不用再担心每次撒石灰和除沙的时候,会弄一头的石灰,腻在头发里头难受了。”
顾杨氏与有荣焉的点头。
说话间,顾李氏拿过顾杨氏和有福手上的帽子,放盆里揉了几下,拧干了就往屋檐下挂着的竹竿上绑着的桑树钩子上挂,嘴里又说:“这也好洗,随便放清水里揉一揉,挂在屋檐下,一晚上都要不了就干了。”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啪嗒一声响。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