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苦呢?您生平不是最不愿意吃药的吗?怎么就是不肯答应儿子的请求呢?您若是肯改立儿子为太子,您不是就不用再喝这样的苦药了吗。”
“儿臣和两位皇兄一样,都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就是不肯把皇位传给儿臣呢?大皇兄是嫡长子,也就罢了。您说,儿臣比二皇兄差哪儿了?”
“您给了二皇兄那么富庶的封地,还准许他留在京城,儿臣却要去那云州苦寒之地就藩……这一次若非母妃病重,您都不肯让儿臣回来。”
“父皇,我也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就那么偏心呢?”
“就因为儿子从小最听您的话,从来都不争不抢不夺,所以……儿子就活该被您
周枧的眼中闪过痛楚。
怎么能不痛心呢?
这个儿子出生的时候难产,一开始身体并不好,好不容易才养活了,所以,自己从来都是最大限度的,单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对待这个儿子的。
将他封去云州,不过是为了让他远离他两个兄长的争斗,免得他受到波及而已。
结果,在他的心里却成了偏心。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自己确实是偏心。只是,这偏心的对象从来都是他。
天下这副担子太重了,自己真的不忍心,让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孩子来挑。
若不是平日就偏心他,怎么会对他一点不设防,允许他带了他自己的侍卫队进宫?
若不是平日就偏心他,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生疑?
想到这里,周枧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周世炑。
“父皇,您应该听过一句话,夜长梦多。所以,请父皇见谅,儿臣的耐心实在不多。”
“若是,您不能在明日正午之前作出决定,儿臣只好帮您做决定了。”
“您觉得,二皇兄见您重病,生怕您驾崩之后,太子皇兄登基,清算于他。因此,在宫中伏击了太子皇兄,并且杀光了所有的兄弟,甚至,连侄儿们都没有放过,只有儿臣因为在您身边,才幸免于难,怎么样?”
听到周世炑的话,周枧心中大怒,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狠狠的瞪向周世炑。
如果眼神能杀人,周世炑只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但是,眼神不能杀人,所以,周世炑还好好的,眼中带着不便的微笑,看着周枧,轻声说道:“父皇,儿臣真的不是在危言耸听,您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其实父皇,您在南征之前曾经说过,国之重器,能者居之,儿臣这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吧?”
“您这样想想,心里的气,应该能够顺一些,您觉得呢?”
周枧再一次将眼睛闭上。
“父皇,儿臣知道您要慢慢考虑,儿臣不催您。时候也不早了,您若是累了,可以先睡一觉,歇息好了再想,反正,还有好几个时辰呢。儿子不急。”
“儿子就在这里守着您,您若是想通了,只要眨眨眼就好了。”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