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就老爷和她两个人在屋里,老爷前厅有客,没工夫搭理她,不然,太太想,年轻的爷们,喝了几盅酒,她就遂了意,在这屋里熬出头了。”蔡婆子添油加醋地道。
“这小蹄子敢勾引主子爷。”杜氏蹙眉,捏紧了绣帕。
“太太平素对她们太纵容了,翠儿人大心大不能留。”婆子提醒杜氏。
杜氏犹豫,绣帕在手里反复扯,“万一老爷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嗔我吃醋拈酸,翠儿是打老太太屋里出来的,让老太太知道,又说我醋汁子拧出来的。”
傅书言竖起耳朵听,这婆子镇日调三斡四,杜氏性子绵软,优柔寡断,遇事没主意,事事都听这婆子的,心底直摇头,婆子今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的太太,趁现在老爷没对她上心,趁早打发了好,别等她上手,想动她就难了,老太太说嘴,老国公爷当年要纳个良妾,老太太硬生生不答应。”
这也不能怪杜氏没底气,连处置一个房中丫鬟都瞻前顾后,杜氏是填房,过门一连着两胎生女,没胆色,又没手段,掌管国公府内宅庶务,循规蹈矩,唯恐落下褒贬,世上女子不是人人都做的了王熙凤。
“妈妈说怎么办,总得找个由头,不好无故撵人。”杜氏心里没有一点成算。
“依着老奴的意思,这几日是老太太的好日子,过了这几日…….”极小的声音,傅书言听不见了。
前厅饮酒,通宵达旦,傅家远道来的亲眷,借住徐府,有王孙公子喝多天晚,留宿偏厅。
杜氏喊房中一个小丫鬟道;“去前厅看看,爷们吃酒可散了?”
小丫鬟往前头去了。
这时,奶娘醒了,睁眼,看见太太回来了,唬得忙爬起来,揉揉眼睛,“奴婢该死,一时困倦,竟睡着了。”
杜氏道;“姐儿跟着我睡。”
奶娘下去,困觉去了。
往前头去看的小丫鬟回来,小声笑道;“前头那些男人高谈阔论,奴婢看正喝到兴头上,没时候结束。”
杜氏跟蔡妈说了一会家务事,打着哈气,“我累了,安置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门帘揭开,一个丰神俊朗年轻男子走进来。
杜氏起身,小声笑道;“老爷怎么回来了?”
庆国公三老爷傅鸿含笑道:“趁他们酒醉,我溜回来了。”
说着,凑近傅书言的小脸,酒味刺鼻,傅书言小眉头微皱,傅鸿对杜氏道:“你看言儿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杜氏好笑,道:“老爷,奶娃娃能有什么愁事。”
夫妻挨得很近,端详女儿,傅鸿酒精的作用,神经亢奋,搂住杜氏,小声道;“这几日忙,没好好亲热……..”
说着,动手替杜氏宽衣解带,地上丫鬟见状,溜边退出去,掩上门。
杜氏含羞,睨了一眼丈夫,“言儿看着。”
傅鸿吹熄了灯,“这么小婴儿,懂什么?”
傅书言羞涩,谁说我什么都不懂?扯过一方绣帕,遮住脸。
眼睛遮住了,声音直往耳朵里钻,杜氏忍不住溜出口一两声颤音,令人耳热心跳,寂静的夜,空气中充斥燥热难耐。
傅书言想把耳朵堵上,怕露出破绽,不敢动弹,装睡,心里是幸福的,这时,她父母亲很恩爱。
总算消停了,许久,杜氏声音娇慵,软绵绵的,“妾想再给爷生个儿子。”
傅鸿的声音,带着满足,“那以后我们就多做几回,我少吃酒。”
杜氏娇嗔,“爷,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挑逗声,“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
傅书言脸红,臊得慌。
一会儿,暗中传来傅鸿的声儿,“孔家表姨太太三日前从泗州动身,来人报信,说明儿到京城。”
杜氏软糯的声儿,“乔家表妹几年没来了,母亲着人稍信,听说要来,这几日高兴得什么似的。”
傅鸿道;“乔家表妹来了,留住段日子,陪陪母亲,母亲跟表姨母亲近,乔家表妹虽说不是亲外甥女,却比嫡亲的外甥女都亲。”
傅书言暗道不好,记得前世自孔家母女来后,父母感情日渐冷淡生疏,,母亲背人时常暗自垂泪,抑郁成疾早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