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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逃命,金路雅狼狈的如丧家之犬,满满的旧恨,又添新恶,坐在逃亡的马车里,她的手指掐到肉里,渗出丝丝血迹都全然不知。
她一遍又一遍的不甘:为什么,上苍为何这样待我,为何,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看着前面的大部队离她的马车越来越远,她的侍人、仆人不安的问:“夫人,我们要不要直接回金国?”
回金国?没有金太子,她回去就会被嫉妒她的女人们吃了,“不能,绝对不能回金国。”
“夫人,那我们去那里?”
金路雅撩起马车帘,看向白茫茫的远方,“去凉州城。”
“夫人,可我们跟不上太子的队伍。”
“不要管这些,赶紧跟上去。”
随从管事没动。
“难道我的话没用了?”权威被挑战,金路雅恼休成怒,张眉瞪眼。
暗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还不如跟着这个女人呢,管事暗自衡量之后,恭敬的回道:“是,夫人,小的马上就去安排。”
疾声厉色终于让手下人听话,她倏一下放下帘子,坐到马车内,开始细细琢磨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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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夜踏实觉,一早醒来,真是神精气爽,夏臻伸手捞小媳妇,却捞了个空,一个激棱眼开眼,床上除了自己,就是棉被,那还有妻子儿子的身影,他连忙掀了被子下了床。
门外,晓文听到房间内有起床的声音,连忙推门进来,“爷,你醒了?”
“少夫人呢?”
“起床有一会儿了。”
“凡儿呢?”
“小公子醒了要吃,少夫人带他去厨房了。”
夏臻走到房门口,伸头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天才蒙蒙亮,寒冷而暗沉,随即转身穿衣。
晓文见主人不看外面,连忙把门关上,转身让仆人端水送毛巾,并告诉幕僚们,爷已经起床了,该干嘛赶紧干嘛。
天将亮时,下面的人回禀运粮车到了,麻敏儿听到了,看到夏臻睡得香,并没有叫他,起了床,让人叫了卫仁,让他处理粮食之事。
她接待了萧霖一家人,她真没有想到,这么冷的天,这么乱的北方,萧霖敢让妻子儿女过来。
“你……你就不怕辽金之人?”
“怕,怎么不怕。”萧霖真话当玩笑话说。
“那你还……”
“你不也跟在夏子安身后?”
麻敏儿道:“我跟嫂子不同,子安是军人,我就是军妻,遇到打仗之事,在所难免,但嫂子不一样,她完全可以在京城里过着舒服的日子,何必出来受这罪。”
萧霖摇头叹道,“我跟夏子安一样,到那里不带妻子儿女,总觉得少了什么,总不得劲。”
“呃……”这种事也要攀比,麻敏儿无语了。
萧霖笑眯眯道:“食不饱餐多少天了,能不能请我们吃顿大餐?”
“大餐没有,但可以管饱。”
“好好,管饱就行。”
麻敏儿把萧霖一家带到了小厨房,由于火炉、灶膛都有火,整个小厨房内还挺暖和,她让单婶又做了些点心,总不能让客人吃白馒头吧。
“坐啊,嫂子!”麻敏儿热情的招呼,又叫道:“小巽、小泽,小玉,你们坐到灶膛后面烤烤身上的凉气,等身体热乎了再出来。”
既暖和又新奇,双胞胎也不征得大人同意了,顺着麻敏儿指的方向就到了灶膛后面,灶膛里正架着木材火,暖和得很。
萧霖朝厨房外看了看,仿佛很随意,麻敏儿知道他想问夏臻在那里,笑道:“前几天,与敌人打仗,三天两夜未睡,我起床时,没有叫他,我估摸他差不多也快醒了。”
萧霖笑问:“听说辽金之人被打跑了,子安接下来……”
“今天会追上去。”
“今天?”
“嗯。”麻敏儿点头,“所以不好意思了,怕是不能招待你们了。”
“追到那里?萧霖疑惑的问。
“凉州城。”
“你们也去?”
麻敏儿点点头,“若是能把辽、金、西夏、蒙等四国联军赶走,我们就能安安稳稳的住进凉州城了。”
原来是这样?萧霖迅速转动大脑,马上做出了决定,“我跟你们一起去凉州。”
“一起?”
“嗯。”萧霖点头。
麻敏儿笑笑,“我无所谓啦,不过就是打仗太残酷,怕你们……”
“弟妹都不怕吃苦,我萧霖当然也不怕。”
麻敏儿又笑了,“那随你们啦。”
单婶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了,“大人,夫人,请用餐。”
“多谢了。”舒玥如客气的回应。
“夫人客气了。”单婶行完礼退了下去。
麻敏儿正想让人去叫夏臻,他到了厨房门口,笑道:“萧子霖,你行啊,枪林血雨,你居然敢来?”
“哈哈……”萧子霖迎上前,伸手拍他肩膀,“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行好不好!”
“京城的贵公子呢!”夏臻调贶。
“哈哈……”萧子霖再次失笑。
分别近四个月后,萧、夏二人又见面了,他们一起吃了顿早饭,早饭之后,可没有时间叙旧,夏臻迅速整合队伍,追上逃走的金辽军队。
麻敏儿帮助后勤安排伤病员留在刚修建好的古县城——石墩,并且留下了夏臻身边一个幕僚,夏臻当即任命他为石墩县的县太爷,又让他选了几个文书小吏做衙吏。
“张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请卫先生放心,并告诉大将军、小将军,卑职一定照顾好这些伤病员,并且尽快把这里的人口发展起来。”
卫仁点头,“你放心,现下留下的物资够你们过年,我已经去信给最近的宁州府,找了那里的赵雨彦赵大人,他会亲自过来帮助你重建石礅。”
“多谢卫先生,卑职明白了。”
“还有这些残疾士兵,你也放心,王妃的商队,明年一开春就会过来开作坊,作坊里会安排他们的活计,能让他们自食其力的活下去。如果有人愿意把家属带过来在这里落户,王爷说了,会给他们另补贴银子。”
“卫先生这样说,卑职心里有底了,多谢王爷、王妃。”
“好好干。”
“是,卑职知道了。”
萧霖一直站在边上,他没有想到,夏臻会把残疾的士兵安排的这么妥当,还真出乎他的意料,怪不得听闻夏家军所向披靡,原来是有缘由的。
各项事情处理的很快,到不是他们的动作真得很快,而是这个古县城修葺时,就已放风出去,这里为何要修,给什么人住,他们留在这里将有什么待遇,早就慢慢渗透给对生活、生命失望的伤病、残疾的士兵,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整个石墩除了这些,还留有一万人马,预防敌人反攻。一切处理妥当,下午,夏则涛父子带着千军万马滚滚向凉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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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夏臻将来凉州城的信,田先生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近四年他们主宾没有见面了,曾经把他当儿子照顾,这种情感没人能懂。
田先生一方面让人迎接辽、金、西夏、蒙人的全面进攻,一方面赶紧让人收拾军营、北郡王府,他要让子安回来家就舒舒服服的、合心合意的。
田先生亲自跟管事说道收拾院子之事,赵素欣不感兴趣,她也没心情管一个守备为何插手王府里打扫这样的小事。
她只关心则宁什么时候回到家里,一见田先生跟管家说完话,马上上前,“田大人,则宁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夫人!”
“到底什么时候?”赵素欣不想听模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