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洲话音未落,就见她捂着胸口龇牙咧嘴,不断地吸气。陆仁洲皱眉弯下腰看她,“又疼了?”
屋内暖融融的,成君只穿了薄薄的家居服,门一打开,外面的冷风就从脚底窜上来。陆仁洲脱了大衣裹住她,动作小心地将她一把抱起,“躺着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成君埋着头,陆仁洲看不到她的脸,当然也就不知道她烧红的脸颊。她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心跳扑通扑通地狂跳。
在她的印象中,陆仁洲抱过她很多次,用很多种方式。小时候受伤大哭大闹时,被至亲无端指责时,长大后他从异国归来时,经历黑暗绝望时,每次他都做得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她也接受的理所当然。
也许此前,她还是懵懂的。但此刻,即使胸口还在微微抽痛,可她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强烈又真实的心动。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成君抱着他的脖子,抬眸偷偷瞄他,他棱角好看的下巴,纯色性感,鼻若悬胆,剑眉星目。
陆仁洲弯腰将她平放在沙发上,成君盯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目光又慢慢下移,落到他微抿的双唇,她眨了眨眼睛,几不可察地咽了一下口水。
“热水袋在哪里?”他问。
“啊?”成君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指了指昨晚睡的房间。她吐了吐舌头,好羞涩……
陆仁洲转身进房,成君忙拍着脸爬起来,结果当然是再一起扯到胸口,“要死了……”
陆仁洲一出来,就又看见她坐在那抽气,“躺下。”他把热水袋递给她让她捂着胸口,然后去厨房把钟叔做好的早餐端过来,叮嘱她,“晚点钟叔会过来,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自己乱跑。护士给你打点滴,你要好好配合,不要闹!晚上,我会早点下班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你真的就住对面吗?你不回鸽舍吗?”成君只关心这个问题。
“平常上班住市区比较方便。这个是门的密码,钟叔应该告诉你了。”陆仁洲在便签纸上写出几个数字,“两边的密码一样,你无聊了可以过去我那边看看书。”
成君不知为何就觉得委屈了,“你现在不养鸽子了吗?”
陆仁洲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最近时间确实比较少。”
“以后都不养了吗?”
陆仁洲见她情绪不对,笑笑,轻声说:“钟叔一直在照看鸽舍,鸽子一直都会在。”
成君没说话,陆仁洲不想跟她解释过多的,关于他在鸽舍和陆氏之间的取舍。他习惯把她当小孩,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说成君是个早熟的孩子。
他把十岁的成君当早熟的孩子对待,六年之后,却还是当她是孩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成君突然反应过来,“你都知道密码了,还按门铃?”直接进来不就好了。
“我要给你惊喜,不是惊吓。”他环顾了房子一圈,勾勾唇角解释,“时间比较仓促,你哥大概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正好认识这个房子的主人,就帮你安排了。还满意么?”
“很满意。”成君眯着眼点头。她也跟着抬头环视了自己的新家一圈,这是个三居室,说实话,她一个人住实在太大了。装修很讲究,客厅还有个大阳台,相比她之前住的地方,这里称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
“密码是我帮你设的,你也可以改一个自己喜欢的。”陆仁洲说。
“嘿嘿,不用不用,我喜欢这个。”她巴不得呢。
一条走廊的距离,一样的密码,陆仁洲给他们之间设定这种的私密联系,令她兴奋不已。
陆仁洲吃完早餐去上班,成君等他一走就爬起来,大咧咧跑去隔壁参观。他们家在二十八楼,只有她和陆仁洲两户,成君站在两扇门之间,心跳不由自主又加快了。
陆仁洲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白格调,简单大气,虽然是冷色调,但看着很舒服。相比她的新家,陆仁洲这里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房子里到处都有他的气息,他穿过的拖鞋,用过的杯子,随手搭在沙发上的衬衣,他的健身器材,还有他的卧室。他的书房是整墙整墙的书,唯一没有书的一面是偌大的落地窗,亮堂堂的,轻易地将外面的世界收之眼底。
成君找了一本稍微能看得下去的图画绘本,背靠着玻璃,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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