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内,满桂就顺着匪兵逃跑的通道追入城内。他杀散城门前的守军,彻底占领南城门。
从满桂来到城门口,直到夺下城门,不过几分钟时间。袁崇焕这才反应过来,他朝士兵大呼:“还楞着干什么?进城。”
袁崇焕的士兵接防南城门,满桂就自由了,他带着骑兵,在城内疯狂追杀匪兵。饿着肚子的满桂,哪肯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他要一次吃个饱,只要没有跪地投降的匪兵,满桂一律斩杀。
大街上到处鸡飞狗跳,匪兵四散奔跑,但步兵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骑兵?匪兵发现逃不过追击,纷纷隐入民房逃命。
王佐挂听说南城门丢失,惊得魂不附体,双手连兵器都拿不动了。
“将军,快走,官兵进城了。”亲兵拖着王佐挂上了战马,从北城门出逃。
“这个满桂,肉都被他吃了,我却是汤都没得喝。”来到北城外刘玉栓正摇头苦笑。
突然一小队骑兵从城内出来,向北疾驰。“城内怎么会有骑兵?难道是王佐挂?”刘玉栓兴奋地大喊大叫,他亲自带人去追这一队骑兵。
看看越来越近,但前面的骑兵却没有停下脚步。
“李盘,射箭,射领头的。”刘玉栓急得大叫。
李盘原来是李红军的部下,因为在奋武营射箭比赛夺得冠军,被调到骑兵卫。他夺取冠军时射中的是抛在空中的铜钱,现在面对的可是人和马,要是射不中,他也没脸在骑兵卫呆了。
“嗖”地一声,一箭正中后心,从前胸透出。那人“啊”的一声,从马上坠落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就没有了声息。
他身边的亲卫待要来救,刘玉栓早带着骑兵杀了过来,又斩了四人,其余的数名匪兵才向北遁去。
袁崇焕已经完全占领安寨县城,匪兵除了被杀和投降的,大约两千多人逃跑。
刘玉栓拿出割下的人头,带回城内,让匪兵指认,果然是王佐挂。刘玉栓大喜,虽然他没有破城,但斩首匪兵主将,也是大功一件。
袁崇焕责怪满桂抢了他的功劳,正要责骂两句,满桂却一把抱住他:“兄弟,你大口吃肉,总得让哥哥我喝点汤不是?”
袁崇焕气不得,笑不得,恼不得,骂不得,只得攥起右手,在满桂的肩膀狠狠拳了三下,算是发泄不满,“接下来我要安置城中的百姓,你还要不要和我抢?”
“绝不,哥哥我哪能抢兄弟的饭碗?”满桂虚曲四指,拇指向门外一指,“哥哥我有多远走多远,绝不耽误兄弟你正事。”然后回头向刘玉栓闩一挥手:“走,咱们还是回到山林中。”
刘玉栓向袁崇焕行了礼,就要随满桂离去。
“不行,你们要走,将王佐挂的人头留下来。”袁崇焕不干了,安寨战役,他是最高指挥官,这场战役的所有功劳,都有他的一份。如果刘玉闩将王佐挂的人头直接交给朱由检,那就根本没有他袁崇焕的事。
刘玉闩看着满桂,迟疑不决。满桂的大嘴一张:“兄弟,总得让哥哥在信王面前表上一功吧?再说,人的确是我们骑兵杀的。”说完向刘玉闩一努嘴。
刘玉闩会意,也顾不得向袁崇焕辞行,趁他与满桂理论的时候,悄悄退出了二人的视线。出了营帐,立即上马,将王佐挂的首级挂在马上,带着手下的骑兵向东飞去。
满桂和袁崇焕磨叽一番,估计刘玉闩已经走远了,才一拱手,告别袁崇焕。
在安寨的东北,满桂追上了刘玉闩。
“满将军,王佐挂的人头有什么用呀?将军为啥不给袁将军?”刘玉闩是满桂的下级,与满桂的资历差得太远,他当然不敢和袁崇焕来硬的。
“小子,跟将军我好好学学。你没打过什么仗,跟着将军我,不仅汤有得喝,就是肉也不会少了你的。”要不是在马上,满桂一定抚摸一下刘玉闩小朋友的脑袋。不过,这刘玉闩还算机灵,只要自己一使眼色,就知道带着王佐挂的脑袋逃跑。
“满将军,末将实在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这首级有啥用,难道信王殿下会给我们记下大功?”刘玉闩还算很佩服满桂的果断,愣是从袁崇焕的手中抢下了夺城的大功,看样子,满桂根本没有将骑兵看做是步兵的辅兵。
“你别管,到时候有肉吃,本将军少不了你的。”满桂也故作深沉了一把。
“那是,满将军是全军的楷模,哪能亏了属下。”刘玉栓及时送上高帽,他知道跟着满桂,立功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