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缓缓醒来,感觉到脖子下枕着一只手臂,身后的人,紧贴着自己,她回头,不满地勾头去看他。
程琦已经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吵醒你了。”
“你这样,我还能不醒。”顾惜往前去,试图躲开他。
却被程琦手一伸,就轻松揽进怀里,他的左手在她颈下,右手掐着她的腰,正在探索一种新的乐趣。
顾惜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也想不起俩人多少次,她也搞不清这种事情,别人一般是怎么经历的,想问问程琦,他准备什么时候是个够,起码自己可以有个心理准备。可又觉得难以启齿。
程琦看她醒了,吻就大模大样落在她肩头,“想……什么呢?”手也开始摸索。
顾惜侧头看他,“你……昨天说,恨不能自己回到十年前,只有十六岁……”
“嗯……”他低低应。
那声音真好听,顾惜心里好笑,他16岁的时候,自己这身子才多大,那时候的他不知什么样。一句话就顺口冒了出来,“那你十六岁时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她呀。”程琦拖着调子,
顾惜心里一凉,全部的热情一秒钟褪去。
只是两个字,不知怎么那么大的杀伤力,却令她觉得一阵腻歪,他还正埋在自己体内。顾惜几乎立刻就想掀被子起床。隔阂来的毫无预警。
可她还没动作,就觉他猛然抽身,而后一下压着她肩头,把她压在床上。
“生气了?”他压着她问,脸上还有笑。
卧室亮着床头灯,最暗的亮度。那凌乱的头发,光着的手臂,肩膀,他压着她,被子里面俩人肌肤相亲着。
顾惜说,“你不睡觉吗?现在几点了?”
“现在?”程琦伸手去拿旁边的闹钟,而后转向她,让她自己看。
他什么都没穿,这样从被子里伸手出去,顾惜想到被子里的就觉得脸热,看到男人不穿衣服和在电视看到,绝对不一样。
程琦晃了晃闹钟,“看完了?”他把闹钟放去一边,而后低头,亲顾惜的脸,“那现在可以说,是不是生气了?”
他没有动顾惜,除了压着她,其余的地方,都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等着她说。
顾惜被望的尴尬,睡了一觉,又没刷牙洗脸,她侧头去看窗外,窗帘合着,她说,“已经五点了,咱们起床吧。”
程琦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低下头,靠在她肩头,手轻轻地抱上她,“惜惜,我平时不这么早起床。”
五点,确实好像早了些。
顾惜推他,“那你让开,我再睡一会。”
程琦很好说话的立刻错身,不再压她。
顾惜转了身,一想不对,这还是刚刚的姿势,他在后面。
她推了下程琦,“你远点。”
程琦立刻挪了挪,地方都给她。
顾惜转身,拉紧被子,又觉背后空落,有贼风。
她卷了卷,一想又不对,回头一看,程琦正“可怜”地看着她。她把人家的被单都要抢完了。
她略不耐地扔过去一部分被子,随便搭在他身上。
而后转身,闭上眼睛。
缓缓出了半口气,她告诉自己,要成熟一点,男人有前女友正常,很正常,重要的是以后,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能计较那些,以后才是自己的。
她睁开眼——没用。
灯在自己面前,照出一片晕黄,很淡,远处的烛台燃了一晚上,蜡烛都灭了。她想,他昨晚点了蜡烛,那么他和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有这习惯。
习惯搂着对方睡,一起睡去,而后这样,在她的体内律动带她醒来。
酸涩充斥眼眶。
莫名就觉得委屈。
“惜惜——”他靠了过来。
顾惜保持姿势不动,无声的对抗。
“惜惜——”他又唤她,很缠绵低沉的声音,是情侣间最亲昵的语调。
顾惜没有动,她只是觉得身体很近,原来感情可以很远。纵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反而更远。
他喜欢什么姿势?
喜欢一晚上几次?
喜欢女朋友说什么,做什么?
是不是每一种姿势都试过?
网上说有几十种?
都试过了,那剩下什么给自己?
顾惜看着前面的晕黄,心里凉冰冰的。九月,这么温暖的房间,令她觉得像是在清冷冰凉的冬季。
她觉得有东西滑过眼角。
她忍着,令自己连呼吸都保持平稳。
“惜——”他又唤她,声音还甜甜的,吻,落在她的肩头,背后,“……喜欢我这样叫你吗,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好不好?”
顾惜不说话。她烦着呢。
程琦伸手,又穿过她的肩膀,把她抱进怀里。
顾惜觉得自己硬的像木头,也不知道怎么有人喜欢抱木头。
程琦靠在她耳边,右手却在被子里摸索,找到她的右手,拉上。
顾惜“恶毒”地想,恋手狂。
“惜惜……”程琦拉过她的手,合在她胸口,他也那样搂着,“昨天那个棕色头发的混血,叫james,他曾经在特战队待过,你在平城离开后,是他的人去查的。你也能看出,非常有效率的人。”
顾惜拉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程琦笑,更亲昵地搂紧她,“他自己也去了平城,看过我被埋的地方,他说……那一晚,如果晚一点谁都回天乏力。”
顾惜微微心软,侧头说,“那也是你自己运气好。”
程琦靠在她肩头,摇头,“不是。”他微微张开嘴,忽然咬了下顾惜的头发。
顾惜头皮一疼,恼道,“你干嘛?”
程琦说,“你的头发特别好你知道吗?”
顾惜:“……”
“所以救我的时候,那么大一缕缠在我衣服上,当时救我,你除了手脚并用,头发也出力气了对不对?”
顾惜一下逗笑了,转身伸手来打他。
程琦一把抓住,看着她的眼睛,眼中却没有笑意。
“惜惜……”他直直地,认真看着顾惜,“我曾经不愿去想这问题,令我可以甘愿,彼此慰藉,彼此引领,彼此成就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有。你看看我,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以令我甘心和她一起不觉委屈。”
顾惜:“……”
许是她的表情太可怜,太惨不忍睹。程琦皱起了眉头,“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顾惜觉得,床上不是一个适合他展示气场的地方。她说,“谁能懂你,我也不懂你,你说那种话,希望别人说什么?”
“不对。”程琦伸手,把她硬生生扯到自己怀里,搂着说,“……生命的尽头,人都对抗不过生老病死的时候,就会知道,什么都不重要。命运给了生路,而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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