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医院里接受了最细心地照顾,部队的领导都一再要求她们转到部队的医院去,宋书煜都坚决拒绝。
有人付医疗费,又这么热情,部队的人也无可奈何,就这样由着她们在医院里住下去。
她们现在每天都能懒洋洋地坐在医院高干病房后边专属的小花园里晒太阳,说着海上的种种,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们的身体底子好,上好的药物养着,精美的食物喂着,在医院里住了七天,就好像蝉蜕皮一样,很快就恢复了水灵灵的原样。
欢乐自由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们到了必须归队的时候。
其实部队的车已经过来接她们了好几次,都被宋书煜的保镖挡住了。
这一回,只见宋书煜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部队签署的桑红的退伍申请,坚决不放她到部队里去。
桑红惊愕地凑过去看着那张退伍申请,再看看宋书煜那冷峭紧张的面孔,她眨眨眼睛,有了一瞬间的惊愕,明白自己无力回天,然后就只能无奈地对莱利和景甜说:“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们回到部队上去了,”然后紧紧地拥抱着莱利,然后是景甜。
“你太不够朋友了,退伍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事前都不和我们透一点口风。”景甜口中愤愤不已。
莱利观察得仔细,她看出了桑红的惊愕,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无措,她已经明白了,这显然是她那神通广大的老公动的手脚,她轻轻地扯扯景甜的袖子,让她别口无遮拦地乱说,这几天她们也见识了宋书煜的派头,知道桑红和她们身份不一样。
“额,真的对不起,我累坏了,精疲力尽,真的不想去那种严苛的地方了,我——我以为部队不一定会批,怕空欢喜一场,所以,很抱歉!”
桑红的小脸有些红红的,她还是这样撒个谎就这样子不自然。
“你撒谎,咱们班里谁也没有你训练得认真,你的天赋那么好,都不可惜吗?”景甜是个直肠子,她看得出桑红的不自然来,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咱们该走了,桑红,宋部长,多谢你们这么久的照顾,呵呵。”莱利说着扯着景甜的胳膊呵呵尴尬地笑着,把不情不愿的景甜给推上了车。
宋书煜瞧着她那羞涩的神态,听着她刚刚那样表态,压着心底的惊喜,她说的是真的吗?她也厌倦了,不想去了?
怎么可能,那景甜不是还说她是班上训练最认真的人了。
连旁观者都能看出她对部队生活的向往,他怎么能看不出呢?
可是,这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一旦脱离她的视线,总会闹腾出大事来,还是把她留在身边安心,无论如何,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或许等送走她的战友之后,她就开亮出爪子发飙了吧。
她这些天面对他温柔得不像话,常常几小时几小时地望着他,仿佛没有看过他一般,一旦被他捉住了目光,她会很不自然地移开去。
他琢磨着她估计是累得没有精力给她张牙舞爪,今天会不会被他这样得寸进尺的做法给激怒了,不管了——
她怎么惩罚他都接着,他就想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温暖他的心和视线,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让他充满了对命运的感激和勇气。
于是莱利和景甜只能依依不舍地在无比的羡慕嫉妒恨里跟着部队的车子回去了。
看着那绿色的越野车离开了视线,宋书煜警惕地往桑红的身后退了退。
只见那张蜕皮后重新变得嫩生生的雪白的小脸一下子就绷了起来,桑红猫儿一样慵懒地眯眼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写的退伍申请,我怎么不知道?”
桑红凝眉看着那字迹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写字的一些隐蔽的习惯,一定也会觉得这申请书出自自己之手。
“我帮着你写的。”宋书煜面无表情地瞄了眼她垂在身体右侧的捏得紧紧的小拳头。
“你?是自己写的还是秘书团写的?”桑红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张退伍申请。
“那么打动人的文字,自然是你老公我的手笔了,怎么,模仿得还行吧。”宋书煜笑笑,一副邀功的得意模样。
一个人还能厚脸皮无耻到什么样子?看看眼前的家伙就明白了。
“你不知道这样就断送了我的军旅生涯吗?”桑红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知道,我更不想断送的是我们下半辈子的幸福,我这么多年才遇到你这样一个可心的人儿,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痛快,就让我整天提心吊胆?咱们不会每次都有这样逃过大劫的好运气的;红红,我知道这样就断绝了你的梦想,断绝了你的追求,可是,要打要罚我都受着,咱们安安稳稳地过咱们的小日子行不?你失踪之后,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模样,你比我以为的更重要,你在我心里,也比你自己认为的更重要,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宋书煜的声音温柔又有力,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味道,让她的眼睛涩涩的,心儿软软的,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表白心迹的话了吧。
“你明明做错了事情,怎么反倒越说越有理了?”桑红磨磨牙一步步地靠近他。
宋书煜镇定地站着没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他淡定地说:“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而已,没有和你争执的意思。”
“没有和我争执的意思?那你说那么长的话干嘛?说服我?”桑红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笑得美艳不可方物。
“不敢,你说怎么罚吧,我认了。”宋书煜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两下,觉得被她这样瞧着,他浑身都开始升温燥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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