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觉得书煜这主意挺好,让佛祖收了你这妖孽,省得你去祸害那么多被你的皮相迷惑的女人。”桑红尖牙利齿地刺激他。
“啊?你们俩果然是狼才配女貌、豺狼配虎豹,这样缺德的事情都能一拍即合,你还不赶紧滚回来说服家人嫁给他,或者给我支个招儿,还在床上磨蹭个啥子呦!”
秦洛水的嘴巴一贯是绕得再远都能再绕到目的地处。
“你听我说,时间不是问题的关键,等等就等等,要有点诚意,问题是我妈可能心情不好,估计是昨晚被婆婆居高临下的态度刺激到了,具体情况我当时恰好上厕所,就给错过去了,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放低姿态,陪着我妈聊聊天,逗她开心,我们家的事情一贯都是她说了算的,她一开心,那结果,呵呵,你自然就明白了。”
桑红听得出他的纠结,毕竟这是她和宋书煜的事情,平白地让这样一个日理万机、日进斗金都不止的人掺和进来,还要受委屈,宋家人凭着势力可以这样做,她们家凭什么得罪这样的一个财神爷?
那秦洛水是好欺负的?
她这一点拨,秦洛水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原来昨天的饭局埋下的祸根啊。
“哎呦,这话好听,好听,我本来以为昨天你们一起吃饭,什么都说好了,让我这媒人过来做做样子,谁能想到竟然被冷落,原来引子在昨天就埋下了,你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我这就去客厅坐了,等你妈出来了就试试,你可快点回来救场哦。”
秦洛水说完就挂了手机。
桑红挑挑眉尖,抿唇轻笑,这还用说,她比他更好奇更在意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青燃一夜翻来覆去、未能安眠,她又身不由己地沉到了无数年都摆脱不了的恶梦里。
半夜,桑大伟没有和往常一样晃醒她,而是探手轻轻地旋开了床头灯,靠着床头柜低头看着睡得沉沉却又呜咽出声的林青燃。
柔和的暖色的光线照着她那紧蹙的眉尖,面颊上隐隐闪着水光,他觉得心疼又无力。
难道她的脑神经衰弱又犯了?
红红的婚事多顺畅,不会是因为这她就心神不宁吧。
这几年她都能睡得好好的,很少做恶梦了。
尤其是动了手术后,她更是对身体关照有加,注重养生,自从找到了父亲,看着她一天天地欢喜起来,一天天丰腴起来,她如同曾经萎顿的干花点点地变得滋润明艳,他也觉得这生活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一种美好。
她的呜咽声太凄然了,听得桑大伟都觉得两眼发涩。
他起身倒了杯水,走到床边试探地抬手推推她的肩。
林青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神凄迷地睁开,带着茫然,带着说不出的一种绝望和悲伤,那目光茫茫然地一点点开始聚焦,最后落在桑大伟那满含着担忧的脸上。
林青燃眨眨眼,然后慢慢地脸上都是疑惑:“怎么了?半夜三更的,你吓我一跳。”
桑大伟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了,又做恶梦了?”说着拿着纸巾去擦她的脸。
林青燃抬手摸摸湿润的眼角,心底一沉,勉强笑道:“有可能。”
桑大伟小心地扶着她坐起来,把水杯递给她:“喝点水好了,能把我这睡得死猪一样的人都哭醒,估计喉咙该不舒服了。”
林青燃接过水杯,靠在枕头上,她觉得眼睛红红肿肿的,很不舒服,就没话找话地解释道:“可能是白天和亲家母见了面,唉,红红都要嫁人了,有点舍不得吧。”
桑大伟有些奇怪地看了下她,晚上还恨不得把女儿赶得远远的,睡了一觉就开始想了?再说,红红的婚事她别提多满意了,舍不得?这话说得好怪异。
“怎么了,看什么?丑死了。”林青燃喝光了杯子里的水,随手递过去,就把自己的头蒙到了被窝里。
“你到底心里装了啥事,怎么整个人都怪怪的?”桑大伟也揭开被子上了床,挨着她躺下了。
“半夜三更的,你才奇怪哪。”林青燃抬手捂了眼睛,示意他关灯。
桑大伟抱着林青燃,大手寻了她的手握着,半晌道:“燃燃,安心睡吧,再做恶梦遇到了什么都别怕,有我在哪。”
说着另一只手把她往怀里捂捂,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林青燃埋在他怀里,那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样的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本事,甚至连句有情调的话都不会说,可是,这么多年默默地守着她,护着她,没有他,她不定已经埋在哪一座荒山野岭了。
就这样好好地活着吧,要是真难受出病来,作孽的人可能连知道都不会知道。
可是,她仍然无法管住自己的大脑——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那么有魅力的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讨了外国老婆,儿女成行了,她这里还惦记什么啊。
不过是惊鸿一瞥,她怎么就这样陷入魔障了。
这样胡乱地想着,怎么能安稳入睡?
第二天一早,桑大伟吃惊地看着老婆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像兔子,连忙把室内的空调调高些,跑去厨房给她拿了冰,用软毛巾包着给她冰敷在眼上。
秦洛水来的时候,早有人来喊他们的,无奈林青燃坚决不出去,桑大伟只好出去招呼了,听说秦洛水来保媒,他自然满口殷勤地应承着,昨晚林青燃回来也没有说什么,他问的急了,她不过说了句宋家的婚期太紧了。
所以,桑大伟一看秦洛水递过来的大红烫金的帖子,煞有介事地看看,说回头找个懂阴阳八卦的合合他们的八字,看秦洛水并不满意这个态度,他曾经得过秦洛水那么多的照顾,自然是满怀敬意,当即就说喊林青燃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