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时尚杂志上看到上边刊登了一张她和桑红从美容院走出来的照片,抓拍的角度很漂亮很真实,她还特意地把那本书好好地保存着。
“我在这边啦,喏——就是那个若无其事地走到那边的那个年轻人。”桑红用下巴给她示意。
“年轻人嘛,混碗饭吃不容易。”林青燃笑着眯起眼睛,伸手拉着她的手,就往广场的一侧走。
“我们打车回去好了。”走到了马路边,桑红伸手打车。
“不用了,你爸爸发了短信,说他在这附近的菜市场买东西,然后在那边广场的出口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
林青燃说着拿出手机给桑大伟电话。
到了碰面的路边,桑红笑着对等在车边的桑大伟说:“爸,你陪着妈妈坐后边,她都有些烦我叽叽喳喳了。”
说完暗示性地对他顽皮地眨眨眼。
桑大伟一愣,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估计是和她妈妈谈妥了回家的事情,不由惊喜不已。
就过去给老婆开了后车门,陪着她坐在后座上。
果然,林青燃一上车就主动和他说起回老家的事情,桑大伟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巴,听桑红说他经常头晕,当即就装模作样地在老婆面前扮柔弱,说主要是想家了,这想家想的头都痛了。
林青燃笑着看他那憨厚可爱的模样,不由心下放松起来,回去吧,回去吧,人太贪心会受到老天惩罚的,那天能再见到那个人,已经算是上天的眷顾了,让她知道她恨着的人活得好好的,那么她就继续地恨下去。
两个当即就商量着怎么开口和林老说。
桑红抬头瞟了内视镜,看着坐在车后座上的爸爸妈妈之间毫无芥蒂的幸福模样,她的心终于不再为他们而焦虑了。
这么几天都束手束脚地担忧,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两个最亲近的人避开这一个万分敏感的时期——回家,多好的法子,他们回去了,她就再也不用畏首畏尾了。
不仅仅是今天她感觉到的偷拍的狗仔,好多天了,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让她很不愉快的窥视的眼睛。
那种无处不在的感觉很难受,就好像她曾经行走在热带丛林中的感受,那随处看见的冰冷的盘踞在大树上的毒蛇,吐着蛇信,冷冰冰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你,就等着你露出破绽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只要爸爸妈妈能够避开会因她的负面消息而受伤的地方,她什么都不怕!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宋书煜的政敌,还是想要让我为那个死一万次都不为过的花花公子陪葬,简直是痴心妄想。
转了五六个大十字路口,她就从车子的后边发现了那辆跟踪过她好几次的黑色轿车,为了确定自己的感觉,她对身侧的司机说让他到前边的慢车道那里停一下,她想起有点事要办,要到那里下车。
桑大伟一听,连忙问她什么事情,说让车子送她过去再回家。
林青燃也担忧地望了她:“要不前边就有个站牌,你可以到那里下车,打车方便得多。”
桑红心道,就这里稍微僻静些,她才不要打什么车呢!
当即笑吟吟地指着路边,让司机靠拢过去停车,扭头对爸爸妈妈说:“都该做饭了,家里那么多人等着吃,还是算了,我不过是想起来要去附近那个图书馆借几本书而已,放心好了。”
这附近有一个庞大的图书馆,侧头就能看到那栋庞大又显得清冷的建筑。
她正好也打算完事儿了就过去查些心理学的资料,一举两得,这里绝对是下车的最佳方位了。
一听她是去图书馆借书,林青燃以为是自己的劝告起到了作用,女儿要选择看书来发展兴趣,这多好。
当即就用胳膊肘偷偷地撞了桑大伟,让他不要再说什么:“好了,记得一会儿回家吃饭。”
“不了,我一会儿直接回去,晚上和书煜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桑红跳下车,对他们摆摆手,然后快速地把黑色羽绒服的帽子戴到头上,双手操抄在口袋里。
她再次用手指确认了一下,左边的口袋里装着烟幕弹、右边的口袋里装着催泪弹,手指抚摸着炸弹外壳那冰冷的神秘花纹,她的心充满了厌烦和怒火。
跟踪跟踪——没完没了,不是狗仔,狗仔们哪里能坐得起这样豪华的黑色迈巴赫?
用这样惹眼的豪车跟踪,难道主使的人脑残了,还是要在她跟前炫富?
不过,说实在的话,如果她不是受过训的专业人员,她绝对无法把这辆豪车锁定为跟踪的车辆,这辆车的跟踪技巧挺高明;而且随着国人炫富,这类豪车如今在都市的车流里反而更多,这不,一转眼的功夫,她的身侧已经飞速而过了至少六辆此类车款了。
她转身顺着一侧的人行道走,抬手搓揉着暴露在冷空气里有些不适应的耳朵。
耳朵是她身体上最敏感的器官,除了宋书煜那坏家伙告诉她吻着她耳朵时,她身上情动的讯息传播速度最快这样暧昧又甜蜜的发现之外,她更清楚她的耳朵赋予了她极其细微的听觉天赋,这样的天赋让她在丛林里能及时地避免危险,在任何让她心生警惕的环境里,收集到更多的让她判断环境的信息。
当然,她的耳朵还有个让她很受不了的弱点,那就是对于严寒的反应总是一阵刺痛,这种刺痛一般是她初次接触冷空气的瞬间发生,如果她有了相应的保暖措施的话,那疼痛就不会随着耳边的神经元扩展到她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