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得男、母子平安!”
“这事儿李嬷嬷已经在准备着了,大夫人放心!”姜嬷嬷含笑回道。
王氏点头一笑。
王氏信佛,每年的二月十九观音诞辰都要去观音庙中进香,那观音庙中更有一座送子观音,甚是灵验。如今桑婉正怀着孕,自然该去拜一拜的。
桑婉先前虽吃了不少苦,这一胎胎像却极稳,腹中的孩儿甚是乖巧,并不怎么闹腾她,不像别的孕妇又是呕吐又是胸闷又是闻不得这味那味吃不下东西,她是样样都好,王氏和时凤举都甚是欢喜。
到了二月十九这日,一大早桑婉便起身梳洗准备,要去庙中进香。同行的除了王氏还有时二夫人,周静怡已经行动不便便没有去,时三夫人刚出了正月便携着女儿同丈夫上任去了,这一回果然就在江南,任的是苏州知府。
婆媳妯娌几个各自上了马车,便一路徐徐朝城外放鹤山上的观音庙而去。这一座观音庙坐落在山腰上,周围青山环绕,山林浓密,风景十分清幽。
因今日是观音娘娘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前来进香的虔诚信徒络绎不绝,山脚下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老远便可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香火味儿。
婆媳一行在山脚下改乘轿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徐徐上山。
时家虽是大户,可是在这样的热闹日子里也不可能让观音庙中的主持尼姑们单独款待,主持师父在山门亲自迎了进去,客气抱歉了一番,将她们一行交给自己的得用弟子招待,自己又匆匆忙忙忙别的事情去了。
那弟子便陪笑寒暄,将她们领入一处打扫好的小院落暂时休息,饮杯清茶,等会儿再去大殿上祭拜。
祭拜之后,王氏和时二夫人恰好碰见了友人,便另寻了地方说话,王氏便命桑婉回院子去休息。桑婉腹中怀着孩子,也生怕这儿人多推搡万一有个闪失,便施礼告退而去。
刚回到那院子不一会儿,却是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是故人约她前往庙后的小树林中一见。桑婉见信微微变色,这信用的纸张是一般的黄纸,笔迹中规中矩,应是路边代写书信的书生所写,而这信的口吻,分明就是她那位卷了爹娘钱财逃跑的堂姐桑柔。
桑婉的心一下子突突的跳了起来,也有点不安,她没有想到竟会在这儿遇上桑柔,可既遇上了,她信中又说的那般可怜,到底是自己的堂姐,她却不能不管。这事儿又不好同府上的人说,偏巧今日柳芽没来,桑婉便支开众人,寻了个借口独自悄悄的出去了。
来到庙后山林,一片寂静清幽,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作响。
“姐姐,姐姐!”桑婉四下张望,唤了两声。
“姐姐,我在这儿呢!”一个清脆的女音吃吃的娇笑,桑婉转身望去,瞳孔一缩脸色微变。
哪里有什么桑柔,原来是顾芳姿。
桑婉不禁暗暗自嘲,心道她消息倒是灵通,倒是挺关心自家的事儿的,连这个她都知道、都能利用得上!
“是你。”桑婉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你叫我出来,想做什么。”
顾芳姿的眼神骤然冷厉下来,恨恨的瞪向桑婉,冷笑道:“想做什么,我想杀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
“你真是疯了。”桑婉摇摇头说道。
“没错!”顾芳姿尖叫道:“我疯了也是被你给逼疯了!桑婉,我落到如今这下场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大表哥他不会变心,我和他才是天生的一对,我们不知会生活得多么幸福快活!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耍弄心机抢了我的大表哥,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桑婉,你好得意么!”
桑婉平静的望着她道:“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倒是你,明明知道他有婚约在身却不避嫌,非要自己往上凑,这是你自作孽,如何能怪我?时家和桑家这门亲事是长辈定下,嫁娶是迟早的事儿,难道你会不知道?我过门之后,你三番数次的设局陷害于我,你又安着什么好心了?难不成我还不准提防、不准反抗,任凭你摆布至死才应当吗!今日的一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胡说!”顾芳姿尖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着桑婉恨恨道:“你胡说!你胡说!我和大表哥青梅竹马,我和他两小无猜,他的妻子应该是我,不是你!你不应该嫁过来,你根本不应该嫁过来!你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设计你有何不可!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