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下车,带俩跟班走进胡同,边走边暗骂所领导,一群混蛋,居然派了俩协警给我。
胡同深处,标准饭店门口躺着个衣冠楚楚的胖子。大胖子武元更气愤了,你胖就胖呗,来标准饭店干嘛?净给我找麻烦,同为胖子,胖子何必为难胖子?
站住了冷声问话:“怎么回事?”
刚才听到警笛声响起,那桌客人全部聚到门口,白路只好抢先一步出门,封住去路。在听到武元问话后,马上回话:“警察同志,他毁坏我店里地毯,那可是骆驼毛织出来的珍贵地毯,世上只此一万多条。”
一句话把武元闹懵了,认真琢磨骆驼到底有没有毛。到底有没有毛呢?经过思考,认为应该有,是像马一样的短短毛发。不对,是像山羊那样的毛才对。
白路在胡说八道,那桌客人不干了,一个女子说话:“我们在店里吃饭,不小心往地毯上吐一口痰,他就打我们。”
另有一人凑过来小声说:“哥们,哪个所的?”
武元忽略掉第二句问话,听过那女人的说话,问白路:“是这么回事么?”
白路摇头:“我可算知道文字是怎么杀人的了,只管一通胡说,省掉对你们不利的情节,然后就可以打官司了?”
“你别管我们怎么说,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你动手打我们?”那女人很能说。
白路好奇道:“你是律师么?”
看到白路如此表现,武元气得直摇头,一准儿知道他是这个德行,沉着脸问话:“能不能和解?不能和解跟我回所里。”
白路笑嘻嘻说话:“不用这么麻烦吧?他欠我们饭钱和地毯钱,交钱走人,我绝对不为难他们。”
你不为难他们?你是在为难我!武元不想和他在大街上废话,冷着脸说:“回所里谈,你,你,跟我上车,你们这些人跟着来,军体路派出所。”
“军体路的啊,我和你们卫所很熟。”一个人凑过来说话。
武元看他一眼:“卫所年前就调走了。”
“啊?”那人的面皮瞬间红润。
武元没再理他,跟白路说:“你跟我走。”
白路笑嘻嘻问道:“你真想我去派出所?”
武元面色不变:“有什么事情去所里说。”让协警扶起地上的大胖子,带上车,又跟白路说一声:“上车。”
“那就上吧。”临上车前,白路转身吩咐服务员:“拿份菜单给我。”
服务员赶忙回去拿来ipad,白路这才上车。
武元刚想开车,白路又说:“且慢。”打开车门,让方才挨打的服务员一起上车。
看着大光头喝来唤去,武元暗叹,这家伙就是警察客星,谁碰到他谁倒霉。耐着姓子问句:“还有事么?”得到确切答案后,发动汽车,开回派出所。
像这类打架案子,警察都不让他们进派出所,眼见调节无望,先把挨打的大胖子叫进问讯室,折腾上半个小时,又叫白路进去。
等白路出来,又叫挨打的女服务员进去问话。
这一类案子无所谓对错,就看谁有钱、谁舍得花钱。当然,如果再有点权是最好的。所以里面在问讯,外面有好几个男人在打电话。
白路不理会他们在做什么,等轮到自己,把菜单拿给武元看,点开ipad,第一页是就餐注意事项,简单列上几项,其中有不随地吐痰这一条。
武元看后说:“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力。”
“怎么不具备,我们又没逼你来吃饭,你既然来了,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
武元还是摇头:“这个没用。”
“怎么就没用?非要逼我找律师么?”
“你找谁来都没用。”武元说:“现在的情况是,他在你店里吐痰,推倒服务员,但是没有受伤,而你把他打成重伤,那人要告你。”
白路呵呵一笑,问道:“你们是不是特想和解?”
“恩。”武元也不瞒他。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能省一事是一事,谁不想悠闲度曰?
白路说:“你让胖子,不是你,是那个胖子进来,再叫个他们里面说得算的,我和他们好好谈谈。”
“没的谈,在你进来之后,当事人去公安医院做检查,搜集证据准备告你。”
“郁闷个天的,在我店里吐痰、打人,还想告我?”白路吧唧下嘴巴:“你告诉那个混蛋,最好是赔钱滚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