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三次后,鲸父已全身僵直,身躯一歪,往侧边倒了下去。由于屋顶不平,他这一倒,便骨碌碌地往低处滚去,最终啪地掉到了地上。
鲸父哪里想得到自己一世英雄,如今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身上虽然被摔得疼痛,却也只能忍着不哼一声。
弦觞、风白落到地面,站在鲸父附近察看鲸父的情况,确定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反抗之力,这才靠近了他。
弦觞朝鲸父踢了一脚,道:“你早点磕头,不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姑奶奶并不想取你的狗命,只是想让你吃点苦头而已。”言毕取出一粒解药,捏开鲸父的嘴塞了进去。
接着弦觞将手伸向风白,道:“把剑给我。”
风白不明所以,但料想弦觞必有用处,也便没问什么,只将剑递给了她。
弦觞握剑在手,对鲸父道:“你色胆包天,竟然侮辱贝加王后,死罪可免,活罪可就难逃了,我今日断了你快活的根苗,你以后就乖乖地做个老实人吧。”
风白一听,才明白弦觞的用意,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估计是比死还要更残忍的事,遂要出言阻止,好叫弦觞换一种惩罚的方式,谁知只喊了一声“慢着”,弦觞已一剑刺出,正中了鲸父的胯下。
鲸父啊地一声惨叫,这一声叫唤与其说是因为疼痛,倒不如说是因为恐惧,生而为男人,连最重要的东西都没了,还算是个男人么?还能继续苟活于世么?
鲸父就那样惶恐地、生无可恋地瞪着眼,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又仿佛是做了一个永远不醒的噩梦。
弦觞却不再理会鲸父,将剑归鞘还给风白,道:“走,我们去看看王后和王子。”
二人在王后寝宫找到了王后母子,只见王子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精神不振,显然是受了重伤。
王后坐在床边,泪流满脸,一边擦着自己的泪水,一边又轻轻抚摸着王子的手背,又是疼惜,又是酸楚,真个是欲哭无声。
看见风白二人,王后当即下跪道:“二位神仙,快救救我儿。”
风白将王后扶起,伸手按了按王子的腕脉,王子被伤及了脏腑,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当即取出一粒仙丹给王子服下。
王子嗫嚅道:“神仙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风白道:“不会,你吃了仙丹,等一阵就会慢慢好起来打你的恶人已经被我们惩罚了一顿,相信以后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王子挤出一丝笑意道:“刚才外面的吵闹声就是神仙哥哥和神仙姐姐在惩罚坏人吗”
风白即点了点头。
“神仙哥哥可不可以扶我去看看,我想看看坏人被惩罚的样子。”王子如是道。
风白不禁一笑:“还是不要,你先静卧养伤,我保证这个坏人以后不会再来伤害你和你母后。”
“神仙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好害怕这些坏人又抓我去咸罗国,咸罗王子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
王子大概是感觉到坏人的力量太强大,自己完全就是任人摆布的分,打心底里感觉到毫无安全可言。
风白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放心好了,我暂时不会走,我会确保你们的安全。”
王子稍稍宽心,又挤出了一点笑意。
风白忽然想到护送王后母子回贝加国的蚬伯父女,如今不见他们在宫中,莫非已经回了南海洲?便向王后询问起二人来。
王后却道二人将自己母子送到宫中之后,便一直等候风白前来会合。谁知没等到风白,倒是等来了寻找弦觞的虔山老人父女和鲸父等人。双方交战,蚬伯等人不敌,被鲸父打伤,此时正关在宫中。
风白大愕,遂叫弦觞留下守着王子,让王后带自己去找蚬伯等人。
待见到蚬伯等人,只见他们悉数被鲸父的缚身法咒所困,虽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并无大碍。
风白给众人解了困,关切了一番,并说明了自己迟迟未到贝加国的原因。蚬伯并不在意,反而问起了王后母子的情况,担心王后母子受了屈辱。
王后虽然被鲸父所侮,此时听问,却强装笑颜,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她红肿的双眼却明明昭示着什么,只是蚬伯不便详问。
风白看在眼里,便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决定留在贝加国一段时间,为王后母子重振贝加国。
蚬伯见风白已经到了贝加国,鲸父又受了宫刑般的耻辱,还险些丧命,料想不敢再造次,便决定回南海洲去。
风白代贝加王后母子言了谢,便送蚬伯一行出了宫,目送他们离开贝加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