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本王干脆就得罪到底好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底下的官兵立刻押了一个少年出来。
手下的身体僵了僵,苏紫染微微一愣,想不通何人能让这位无情的睿王爷露出些许诧色。
只是当她转身看到那少年的刹那,瞳孔骤然一缩。
“礼哲?”
许久不见,礼哲又长高了不少,因为跟着苏家军习武半年之久,孱弱的身体看起来也强健许多,以往白皙透明的肤色也晒得黑了,眉目长开,依稀透出几分刚毅俊朗。
只是,礼哲怎么会在这里?
“二姐姐……”
所有的惊疑与担忧转瞬间从眸中掩去,像是不曾出现过一样,坚固冰冷的伪装维持得天衣无缝。
她淡淡地睇了一眼不远处的赵王,四目相接的瞬间,波澜不惊地问:“赵王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睿王妃对这个弟弟很是宝贝?”赵王淡淡笑道。
“好歹是一家人,多疼爱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点了点头,似乎是极为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有按着她肩头的男人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说实在的,他跟苏礼哲长久以来都没有什么接触,所以并不是很了解他们姐弟之间的过往。只不过,有两件事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弟弟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一件是当日苏礼哲中了毒,她来问身为明月楼楼主的他讨要解药,那时候,她的表情就像是准备豁出一切为自己做事般,只要能够为苏礼哲求得解药;还有一件事,虽然他们大婚当日他并没有入苏家的门,可后来还是听人说了她是如何带着庶子艳惊四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完全不顾世俗礼仪,只因为想让疼爱的弟弟参加她的大婚。
虽然她厌恶相府中那些势力争斗,可他知道,对于苏礼哲这样一个纯真的十几岁的孩子,她身为姐姐,不可能不疼惜的。所以赵王今日无论想做什么,拿苏礼哲来威胁,恐怕都是触了她的逆鳞,却又是让她不得不答应的筹码。
幽潭般的凤眸微微流转,目光锁定在对面那一大一小的身上,心下计较万千。
“哦,一家人?怎么传闻中,苏大小姐曾经被睿王妃整得惨烈无比?”赵王会拿礼哲来要挟她,必然是事先做了调查的,而她以前对苏琉年做的那些事自然也瞒不住,“盛极一时的宰相夫人与大小姐落得那般下场,睿王妃倒是敢说自己无辜?”
虽然那两人最后的下场明面上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哪怕只是怀疑,赵王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话说了出来,反正他今日所为本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局,也不在乎再多押一个赌注进去。
苏紫染浑然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赵王,没有证据的事,还是莫要乱说得好。否则的话,赵王今日成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可让本王妃怎么出去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赵王脸色一变,似是没想到她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这么嘴硬,原本扣着苏礼哲双臂的手却蓦地掐到了他的脖子上,文弱的脸上此刻只剩狰狞阴森。
“如此,睿王妃还要嘴硬吗?”
顷刻间,苏礼哲的脸涨得通红,瞳孔紧缩,只来得及粗噶着声音叫了句:“二姐姐……”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紫染胸腔剧烈起伏,面部顿时结满了足以冻死人的寒霜。
然,还未来得及开口,身旁的男人按在她肩上的手便微调了方向,改为轻轻搂着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别担心,本王会把礼哲救回来的。”
话落,他深沉的眸光立刻落在赵王身上:“说,你要什么?”
苏紫染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从刚才开始,他一共也就跟她说了没几句话,可几乎每句话都是为了让她放心——放心他的伤口,放心礼哲的安全。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又要掉入那个专为她而设的陷阱了。
赵王冷冷一笑:“睿王果然是爱妻心切啊,可惜,本王今日的要的东西,只有睿王妃才能给得起。”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什么?”苏紫染不动声色地冷喝,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睿王妃怎的如此沉不住气?”赵王似乎因为他们的反应感到很愉悦,掐在礼哲颈间的那只手也终于慢慢收了回来,“本王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苏家军的兵符罢了。”
轻慢的语气就好想他要的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一样,可那东西,分明就是老太君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怎能落在如此狼子野心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