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有异,太子妃却称无碍,不准她声张。
冷月反复将那几句供词看了又看,终于将这一页薄纸劈面摔向太子妃,喉头哽住,竟说不出话来。太子妃颤然捡起那页供词,看了两眼,肩背阵阵抽搐,整个人似瞬间枯槁下去。冷月寒声问:“果真是你?”
太子妃木然点头。
冷月抓起案上茶盏,用尽力气摔向她:“混帐东西!”
瓷盏正正砸在她肩头,泼湿了她半身,碎片划过额角,一缕鲜血淌下她惨白面颊,触目惊心。如意忙跪下来,一迭声地劝冷月息怒。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母亲,你还是不是人?”
太子妃缓缓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血红,映着面颊血痕,异常可怖。
她陡然抬眼,直勾勾望向冷月:“自从他遇到你以后,他日日夜夜都牵挂你,时时想着你,就如我时时想着他,本来以为能待在他身边,是正是侧都无所谓,可是你的出现让我过的连个侍妾都不如。”
她目光如刀,一声声,一句句,都剜在冷月心头。
“我生的女儿,他口口声声叫她阿月,连我的女儿也逃不出你的影子……太妃,你凭什么被他念念不忘?一个亲手灭了他国家的狠毒女人,也配让他念念不忘?”她越说越是激愤,渐渐神色扭曲,状若疯狂。左右宫人将她按住,她仍挣扎着要逼近冷月跟前。
冷月默然听着她的喝骂,只觉满心悲哀,半晌无言。
“你的女儿长了一双肖似哀家的眼睛,越是长大越是明显,所以你便狠心将她眼珠灼去?”冷月站起身来,最后一次寒声问她。
她似被人猛的抽了一鞭,颤抖得说不出话,悲咽一声,软软昏厥过去。
次日,锁情宫五名知情宫人被处死,小郡主被送入辉月宫,交由仔细可靠的宫人照料。太子妃被禁足,只因她的特殊身份,冷月不能杀她,只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小郡主如此,凯瑟斯不能不知,除非他很久没来看这母女了。冷月心中一动,走向偏殿后院,那里有很大一片梅林,冬日里煞是美丽。只是如今只剩下枝枝蔓蔓,看起来有些萧索。凯瑟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放着高床软枕不用,非要跑到这里来受苦。
甫一踏入殿门,一只空杯被掷了出来,随即是凯瑟斯的声音响起:“出去!”
冷月立在门口,凯瑟斯发觉来人未走便转过头来,看着他愣住。凯瑟斯看她一眼,目光已经迷乱,转过头又开始给自己斟酒。
左右侍从远远退了出去。
冷月就站在凯瑟斯面前,他却浑若无视,自顾斟酒举杯,那苍白修长的手,握着杯子,分明已经微微颤抖。冷月劈手夺了他酒壶,仰头张口,就壶而饮。如瀑浇下的酒,溅洒了她一脸一身,入口冷冽辛辣,逼呛得她泪水夺眶。他勉力探身,拉住冷月袖口。呛啷一声脆响,冷月扬手将那酒壶抛出,跌作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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