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过多久,陆安琪便有了意识,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李小倩什么时候放她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魏展颜怀孕了,你的心上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你现在出去做什么,看他们是如何恩爱吗?”
“怀孕?魏展颜怀孕了?她要给维扬生孩子,她怎么能给维扬生孩子呢,她没有资格,她不配!”陆安琪激动的从床上走下来,神情又开始恍惚了,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却漆黑空洞,她双手抱头,歇斯底里的尖叫着,震得李小倩耳膜发疼。
她走到陆安琪身边,笑看着她,眸中浮现出阴冷的神色,“我知道你不会甘心的,我也不甘心,我们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决不能让魏展颜那个贱人称心如意。”
陆安琪突然抬起头,用力的抓住李小倩的手腕,“放我出去,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她,我要杀了她!”
李小倩对她此刻的反应非常的满意,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陆安琪的头,理顺她凌乱的发,状似安慰般。“急什么,让他们再好好的享受一阵子,他们现在越幸福,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苦。”
而她就是要让季维扬痛不欲生,她所经历过的痛苦,她要连本带利的换回去。
陆安琪哭得格外凄惨,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泪,脏兮兮的,十分难看,仍不停的哭嚎着,“等等等,你只会让我等,究竟还要我等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我每天连做梦都能梦到维扬和那个贱人在一起恩爱缠绵。维扬是我的,即便我得不到,魏展颜也休想得到。”
李小倩捧着她的脸,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阴狠,“我当然明白,因为,我比你更恨魏展颜,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我们必须等,等一个时机,一击即中的时机。安琪,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陆安琪仰头看着她的眼睛,迟疑的点头,“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但是,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
“等到展颜的孩子即将出世的时候,期待越大,绝望越会让人崩溃。”李小倩唇角上扬,透出阴森的笑。
季维扬不是想要儿子吗?到时候一尸两命,她真是非常期待看到季三少绝望的摸样。
她将陆安琪搀扶到病床上,并为她盖好了被子,柔声说道,“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陆安琪定睛看着她,嘤嘤的说了句,“你脸色很不好,流.产之后要多补血,不然对身体的损伤很大,伤了元气,以后就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你说什么?”李小倩心中一惊,眯着眼死死的盯着她,只见陆安琪目光再次涣散,呆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手指含在口中,傻呵呵的笑着,“我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李小倩推门走出去后,还处于震惊的状态,陆安琪是如何知道她刚做过流产手术的?真怀疑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
在李小倩精心谋划要如何加害展颜的时候,另一面,季维扬和展颜幸福的生活仍然在继续着。
季维扬回到家的时候,展颜正准备洗澡,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展颜的身子日渐笨重,洗澡的时候,季维扬都要陪着。
起初展颜根本就不习惯,她脱光了衣服洗澡,一个大男人杵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别提多别扭。可展颜根本拗不过他,每一次据理力争之后的结果都是妥协。
浴室中,展颜站在花洒下,水珠不停的冲刷着她光滑莹白的肌肤,因为害羞,她一直背对着季维扬,只留给他一个曲线优美的背部。这反而更诱人遐想。
匆匆的洗完澡后,展颜站在镜子前吹头发,一双结实的手臂从身后缠了上来。他自然的从她手中拿过吹风机,修长的指尖穿透她柔软的发丝,用吹风机轻轻的吹干,镜子中,两人的身影亲密的交叠着。
坚硬火热的物体抵在展颜柔软的腰身,她脸颊羞得通红,轻颤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层水汽,低低的骂了句,“流氓。”
“这只能说明我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季维扬辩驳了句。
他放下吹风机,将展颜抱入卧房中。天色已经完全的黑暗,床头亮着昏黄的灯光。展颜靠坐在床头,季维扬半躺在她身边,指尖翻动着手中的画册,开始给肚子里的小扬念书听。
今天讲的是《小王子》,季维扬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淡淡的流淌在沉寂的夜,动听而迷人。
“狐狸说: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小男骇,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他念完这一段,突然仰头看向展颜,漆黑的墨眸闪烁着幽光,亮的惊人,“颜颜,你愿意驯服我吗?让我成为你的唯一。”
展颜怀中抱着软软的抱枕,正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哪儿有心情听他说情话。她懒懒的看他一眼,小声嘀咕了句,“不要,你吃得太多,穿的太贵,花销太大,不适合驯养。”
季维扬淡笑出声,宠溺的揉了下她的头,却被展颜侧头躲开,微怒,“季维扬,现在是给小扬读书的时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要是太正经了哪儿来的儿子啊。”季维扬笑的格外邪气,伸臂搂过展颜,在她脸颊边偷了个香吻。“今天就念道这里了,睡吧。”
展颜看了眼落地古董时钟,时针刚刚指向八点钟而已,“不是很困,你先睡吧。”
她戴上黑框眼镜,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育儿书,继续翻了起来。
“眼睛不好就别看了。”季维扬从她手中将书夺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机场送维霖。”
“他要走吗?”展颜不解的问道。还以为这次是回国定居呢,没想到才半年的时间,居然又要离开了。
“嗯。”季维扬淡应一声,也不解释,直接关了床头灯,搂着她倒在床上。
第二天晨起后,展颜身体不太舒服,刚刚吃下的饭又都吐了出去,难受的厉害。按理说四个多月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孕吐了。陆如萍急匆匆的带展颜去医院检查,季维扬一个人去了机场。
机场航站楼的星巴克中,季维扬与季维霖两兄弟坐在靠窗的角落,两杯蓝山咖啡正飘散着淡淡的幽香。
季维霖翘着二郎腿,懒懒的靠坐在位置上吸烟,而季维扬坐在他对面,浅饮着咖啡,不放糖,不放奶精,浓厚醇香的滋味中,带着一丝微苦。
“这次离开,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季维扬缓慢优雅的放下手中咖啡杯。
“目前还没想过,也许过年会回来一次,也许不会。”季维扬的语调十分不以为意,目光却闪躲着,涣散的看向窗外,窗外,一架南航客机刚刚冲出跑道,飞入天空。
季维扬恍惚间觉得,他就像天空中的飞机一样,每一次落地,都只是短暂的驻足,有些人,天生就是不适合在一个地方停留的,他是没有根的,无法在地上生长。